李元璟看着眼前的人,目光深沉,看着虚和满眶眼泪地看着自己,他眸色渐深,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是冷漠。
反倒是虚和看上去要激动许多,不住地掉着眼泪,一副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却又只是这么隔着距离,没敢真的触碰到他的脸。
短暂剧烈的情绪过后,虚和突然就抬手抢过了一旁侍卫手中的剑想要自戕。
原本侍卫以为她要袭击李元璟,立刻挡在了李元璟的面前。
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好在李元璟反应快才在她动手的前一秒一把攥住了她手中的剑。
利刃割破掌心,李元璟眼眶到底还是跟着染上了一丝红意,哑声开口道,“这是做什么?”
虚和看着他徒手攥住了自己手中的剑,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赶忙松开了自己手中的剑。
看着鲜血不住地从他掌心渗出,虚和眼泪越发汹涌,不由得快步上前一把抓紧了李元璟的手,“你,你的手,你怎么这么傻?”
虚和这么说着,情绪很是激动,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沙蔼,“快点拿药过来,快点!”
沙蔼这才跟着反应过来,急忙快步上前,急匆匆地拿了一瓶止血的药过来,递到了虚和的手中。
虚和赶忙颤抖着手接过,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洒在了李元璟的伤口处,然后拿了干净的布帮他包扎好了伤口。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怎么可以徒手抓剑,要是伤到了筋骨怎么办?”
“你可是堂堂帝王,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让我怎么安心?”
虚和此刻的模样是真的像极了一个刚刚找回了儿子的慈母,眼底满是温柔关怀,一遍遍不住地出声道。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元璟没有躲闪,任由她帮自己上药,帮自己包扎,只是在她这番话出口之后,忍不住这么开口问道。
即便是这种时候,李元璟出口的语调也是寡淡平静的,话语之中不带一丝的波澜。
虚和听着李元璟的这番话,包扎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随即扯出了一丝苦笑开口道,“你不该找过来的。”
“你是大彦的皇帝,你的母后只能是当今太后,不能是别人。”
“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你的生母另有其人,你觉得你的帝位还能坐得稳吗?”
“我的存在除了影响你的帝位之外,毫无用处,我早该在二十年前就难产而死了。”
“早在那个时候,你父王告诉我用我一命还你帝位的时候,我就答应了的,我那会就该真的死了才好的。”
虚和这么说着,情绪微微有些激动起来。
帮着李元璟包扎好了伤口之后就连连后退,快步走到了一旁的墙边,“走,你快走,不想跟我一起死在这里,就快走!”
沙蔼看着虚和此刻手触碰的那个机关,顿时大惊失色。
“公主,不可以,万万不可。”
沙蔼这么说着,对着李元璟就直接跪了下来,“陛下,我们这些年在这个山洞之中苟且偷生,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公主这些年一直在念着你,看着大彦风调雨顺,海晏河清,她心中宽慰,但是听说你在宫中被太后裹挟的时候她又忧心地睡不着。”
“她只是一个寻常的母亲,只是希望您过的好。”
“但是她是西泽的公主,若是这样的身份被外人知道了,就怕被有人之人大做文章,动摇根基,所以哪怕再想,我们也从未想过要去打扰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