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谈书慧此刻那惨白的脸色,魏莹琇就知道自己所猜并没有错,李元璟身上的兽蛊还没有解。
只要他身上的兽蛊一日未解,那李元璟就还在掌控之中。
要诱他走出那一步,逼他发疯,可比对付现在泽哥不再顾及他们面子的李元璟要容易的多。
这么想着,魏莹琇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面上却还是一脸的同情,缓步走了过去,看着身形单薄摇摇欲坠的谈书慧,轻声开口道,“书慧,哀家不是要挑拨你跟陛下之间的关系,只是你入宫多年,他那个性子,你也是该知晓的。”
“从你入宫至今,他从未宠幸过你,甚至在行宫的时候还为了那个该死的丫头罚过你,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突然之间爱你入骨了呢,他之所以宠幸你其实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做戏给天下人看而已,这样如今你父亲暴毙狱中,他就没了嫌疑了。”
魏莹琇这么想着,眼中的同情不由得越发明显了几分。
“其实哀家原本就已经猜到了几分这样的可能了,但是想着你怀了龙种,他说不定会看在龙种的份上,多少善待于你,只是没想到他能心狠到这般程度,竟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真的宠幸你。”
“他怎么可以这般羞辱于你,怪不得用尽手段也要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若是出生了,那便是搅了皇室血脉了,这种事情,他怎么会允许发生呢。。。。。。”
魏莹琇这番话一字一句地入耳,如同惊雷一般,一遍遍地在耳边炸开。
谈书慧眼底仅剩的一点求生欲到底还是在这样的羞辱之下,一点一点彻底地散去了。
当真是天大的羞辱了。
不论如何,不论他李元璟到底有多厌恶她,她名义上也是他的妃子,是他的女人。
平头百姓尚且做不出来将自己的女人送到别人床榻上的事情,可是他却偏偏可以。
真的是荒唐而又可悲。
大彦开国至今,她谈书慧应当是历朝历代最可悲的一个妃子了吧?
看着眼前满眼哀戚的魏莹琇,谈书慧缓缓福了福,语调悲伤地开口道,“多谢太后提点,让我没有被蒙在鼓里,让我好歹能死个明白。”
谈书慧这么说完,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一旁的静文一直等到了谈书慧走远了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魏莹琇的身边出声道,“太后如今挑明了这一点,宸贵妃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魏莹琇刚刚还满是哀戚的眼底瞬间就满是嘲讽和冷意,“哀家倒是希望她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若是能拖着那个死丫头一起下地狱,那不是最好?”
“之前因着是安乐给的药,哀家还担心她这股气要是无处宣泄的话,会不会洒到安乐的头上去。”
“如今这样便好了,她的那些情绪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牵扯安乐了,她若是有本事就去跟李元璟当面对峙,若是没有这本事,毁了一两个李元璟在意的人,于哀家而言自然也是好事。”
这么说着,魏莹琇才缓缓在一旁的桌案前坐了下来。
静文不敢怠慢,不由得快步上前帮着魏莹琇研磨。
魏莹琇很快就在纸上写上了李元璟兽蛊未解的字样,让李承载无论如何都要护住那个蛊师巫溪。
其实在这之前,魏莹琇觉得自己只要写上兽蛊未解四个字就够了,可是对于现在的李承载,魏莹琇总是少了几分之前的放心,所以才耐着性子将事情写的详细了一些,然后让静文找人捎去给了李承载。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魏莹琇倒是真的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