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泽见状,放下水杯,几根修长手指在我额头上摸了摸,说道:“我刚回来的,你烧还没退,我送你去医院。”
然后他起来了,就要送我去医院。
我清醒过来了,立刻把被子抱得死死的,尖叫道:“我不去医院,不去!”
正在衣柜里给我找衣服的陆闻泽回过头来,大概是没有见过我这么孩子气的模样。
他在那怔愣了一瞬。
“可是,你不去医院,这烧怎么退?”
“我已经吃过药了,等下就退!”我找回了一点神智,将刚才那几颗扔到垃圾桶的药搬了出来。
他要送我去医院,那就更恐怖了。
一经发现我肚子里此刻揣着他的两个种,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母子的。
好在,听到我已经吃过药后,这男人没有再坚持了,他关上衣柜门,又回到了我床边。
“那你还要喝水吗?”
“不用。”
我摇了摇头,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想再搭理他。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就不会生病。
我缩进来了被子里,脑中想到不久前看见的那些东西,愤怒和锥心般的疼痛又从心底涌上来。
我甚至都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可是,他偏偏没有走,反而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后,估计是看到了那个被我搁在桌子上的小盒子。
片刻,听到他问了句:“东西你都看了吗?”
……
我在被子里正微阖着的双眸睫羽颤了颤,片刻,一丝眼缝又慢慢打开了。
他指的是什么?
江甜怀孕的真正原因?
还是想告诉我,他之所以这么多年会深深爱着我的妹妹,就是因为这一满箱子的粉色信笺。
“这个箱子,当年我出来后,只交给江甜保管过,事后我就送去了瑞士,我不知道她最后会打上我那些冷冻……的主意,这是我的疏忽。”
见我不出声,陆闻泽在我床边再次解释了起来。
只是,当他说到江甜肚子里的孩子,是利用盒子里那份冷冻精子来成功受孕。
他的语气已完全没了对那女人的宠溺和偏爱。
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浓烈厌恶和失望,还有,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他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