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蕊被她好玩的模样逗笑,“真的?”
“夫人,到了。”春桃掀开帘子,“那边好像是大房……”
余落蕊抱着沈夭夭刚下马车,耳边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宗瑞,你听话,和娘回家吧!”
张容音拉着沈宗瑞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
看着她那张虚弱疲惫的脸,似乎比上一次见面还要苍老十岁,余落蕊叹了口气。
有些人明知前面是火坑还义无反顾地跳,实在可怜可悲可叹!
沈宗瑞对自己的亲娘也毫不手软,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想甩开她的手,眼神阴鸷吓人,语气恶狠狠道:“你松开,自己不争气,还想要拉着我陪你过苦日子,休想!”
自从他见识了京城的繁华阔气后,心就躁动的不得了,回到乡下,处处不满意。
明明他才是沈家的嫡亲孙子,凭什么李富贵享受沈家的富贵,他却要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过清贫日子。
他越想越不服气,吵着闹着要来京城住,无论张容音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只重复一句话——“凭什么,我是奶奶唯一的嫡亲孙子,我就应该住在沈府!”
张容音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让沈宗瑞将她视作光明前途路上的绊脚石,眼瞅着她还不肯松开,火气涌上心头,狠狠甩开她的手,又怕她会再次缠上来,重重将她推搡倒地。
“你自己当窝囊废就去当,少妨碍我的前程!”
张容音被他眼底狠辣阴鸷的眼神吓到,猝不及防被推倒,惊慌失措下已经全力的护住肚子,还是被磕到了。
尖锐的疼瞬间席卷全身,身体里仿佛有棍子在疯狂搅拌她的五脏六腑。
瞬间,脸上的血色被全部抽走。
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她咬紧牙关,难抵那股钻心的疼。
周遭看热闹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纷纷开口指责。
“你这孩子真不孝,你娘还大着肚子,你竟然推她!”
“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送他去官府!”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尤其听说要去官府,沈宗瑞慌了神,不过一瞬又恶狠狠的吼道:“是她活该,她要是不拦着我,就没这事了!”
张容音听到儿子骂自己‘活该’,心像是被剜进去一根刺,剧烈绵长的痛感袭来,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