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客厅一步一步踏上楼梯,他抬手解了衬衣纽扣,许是酒意上涌,莫名地觉得燥热。
胃不好,按说不该饮酒,可这些日子总觉得空虚烦躁,心绪不宁,借助酒精才能入眠。
可今晚喝了酒非但没有产生困意,反倒搅得周身血液更冲动,好似吹起了冲锋号要上阵杀敌的战士们。
某个人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他的自控力。
修长手指不耐烦地拉扯着衣领散热时,他的脚步已经走到客房外。
从她搬出去到现在,两个多月了,他用尽办法也没能让这女人再回来住过。
没想到偏偏是在他们正式领取离婚证后的这一晚,她倒心甘情愿地住下了。
噢,也不叫心甘情愿。
这还是女儿的功劳。
步伐顿住,他转身盯着紧闭的客房门板,好像透过门板能看到里面的睡美人。
手指抬起,触向门把手,都已经落上了,却不敢用力扳下去。
迟疑片刻后,男人暗暗咬着后槽牙,又收回大手。
穆晚晴背对着门口方向,侧身给女儿喂奶。
脚步声传来时,她听见了,浑身忍不住绷紧,连呼吸都隐隐克制。
她之所以迫不及待地给女儿喂奶,就是怕孩子的哭声吸引了他,让他顺理成章地进来关心、询问。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又渐渐走远,她放松下来,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心里无声夸赞:宝宝真乖……
怀里的婴儿吃着吃着又睡了,她抵不住困意,就着那侧躺的姿势,也不知不觉陷入梦乡。
这一夜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了,什么都没发生。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穆晚晴睁眼醒来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太不像文湛的作风了!
她本以为这浑蛋又会趁着她睡熟之后,半夜来个突然偷袭——毕竟这在他自己的地盘,他更有理由和底气为所欲为。
可竟然没有?!
看来离婚还是对他有点打击的。
他可能还在气头上,所以连那方面的兴致都淡了。
妹妹醒来,难得不是睁眼就哭,而是天真无邪地咧着小嘴对妈妈咯咯笑。
穆晚晴心里顿时乐开花儿,也懒得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当抱着女儿准备出门下楼时,问题又来了。
这个点文湛很可能还没去上班,她这出去后该怎么打招呼?
像他昨天那样冷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