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孟瑾瑶脚步一顿,回头看祖母,明明方才还怒声喝住她,此刻又恢复平静,目光温和。
也是,求人也得有求人的态度,还算是识趣的。
若是以往,已经破口大骂她不孝,骂她无情,骂她不为家族考虑。
她笑问:“祖母还有事?”
孟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尽可能使语气保持温和:“阿瑶,承兴可是你亲弟弟。”
孟瑾瑶轻轻颔首:“我知道,然后呢?”
孟老夫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阿瑶,祖母知道你怨你母亲侵占你生母的嫁妆,但你三弟是无辜的,你再恼你母亲,也不该连带你三弟一起记恨。
灵山书院是天下学子趋之若鹜的书院,进了灵山书院,离进士及第更进一步,你三弟有出息了,对你也有好处,将来能给你撑腰,你在婆家也得脸。”
孟瑾瑶讥讽一笑:“孟瑾玉做错了事,他都要帮着孟瑾玉让我背黑锅,祖母确定这样是非不分的人会给我撑腰?”
闻言,孟老夫人就沉下脸色,语气不悦道:“你混说什么?承兴怎么可能这样做?阿玉也向来乖巧,倒是你不服管教,还欺负家中弟弟妹妹,阿玉还不计前嫌替你求情。”
孟瑾瑶平静地看着祖母,祖母语气笃定,又夹裹着对她的厌恶,她轻笑一声,被偏爱的就是不一样,不由分说的就信了对方的话,被厌恶的如何解释都是在狡辩。
不过,骄傲如孟家老夫人,大抵也是从心里不会接受自己最宠爱的孙子孙女行为恶劣,而自己最讨厌的孙女品行端正,所以私心里就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想要的真相。
孟老夫人皱着眉:“祖母再问你一遍,承兴的事你当真不帮?”
孟瑾瑶不假思索地回应:“不帮。”
孟冬远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急了,出言质问:“阿瑶,承兴是你弟弟,于你而言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就这么件小事,帮帮你弟弟又怎么了?”
孟瑾瑶不紧不慢道:“父亲既然说是小事,不如您亲自去找我夫君说?哦,我倒是忘了,你们不敢找我夫君,不然也不会唱一出戏让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