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皱眉头一个人闷闷地抽,气场冷厉,没有医生敢上前阻止。
窗外此时是正午的阳光,深秋近冬的香港,气候很好。二楼走廊这一处,也比较安静,简章柯的心情慢慢也静了下来,视线看向楼下,是花园的一圈绿篱笆。
他盯着其中一簇小白花朵,眯起左眼,又吸一口香烟。
心思轮转,他突然听见楼下人说话的声音,起初没注意,这会儿听见,全因为说话的这女人吼出了一句法文,是骂人的口头禅!
简章柯挺拔的身形一顿,把唇边的烟拿下来。
耳朵细细过了一遍这把中气十足又十分娇俏冷艳的女人嗓音,简章柯夹着香烟的左手胳膊,抵在窗沿。
男人深幽攥紧的视线往楼下看,视野能看得到的地方,出现一个乌黑的脑袋,头顶架着黑色墨镜,女人被紧身皮裤包裹的一条小腿,女士黑军靴,冷酷地踹上那一圈绿篱笆!
篱笆叶子掉落一地,江紫琳掸了掸腿,转个身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下来,对站在面前穿白大褂的男人冷笑着打断:“就因为那女给我检查半天检不出个什么我才把你叫来,现在你也跟我说什么潜伏期?要大半个月才能确诊,小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跟我哥说一声,把你在玛丽医院的职位免了!”
“姑奶奶!”名叫小左的男人声音娘娘的,苦着脸,“你为难我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给你分析?你说你身体现在还不利索,痛地很,怕他不干净把乱七八糟的病传给你,但也要有依据啊,疼也可能是用力过度……”
“你住嘴!”江紫琳一双眼睛杀人般阴郁,通红着脸交代,“他也是特战队的。王八蛋,特战队出来的能是干净的么,那种男人精力足,部队又没有女的,我队里几个男孩一放假就去找食,亚洲的欧美的一打一打的来,能干净个屁……万一这混蛋脏透,把病传给我,我是不是就得HIV了?”
想到自己最后的死法,居然是染粉尘病而死,江紫琳一声浊叹,低骂:“肮脏的臭男人!等我逮住你一定把你阉了!”
楼上靠窗,男人一脸极度青黑,胸腔里一股子火往外冒!
什么鬼扯犊子的他脏?不要脸的恶女,不记得当时享受成什么样?反过来诬陷他?他还没去做检查呢,真该做做检查,特战队的女魔头们,一个一个豪放又野!
简章柯怒火冲天,俯头,视野里有女人坐在石凳上的半个美丽侧影。
自然卷的长发乌黑亮泽,被风吹起几许,缠在她蜜色肌肤的小脸上。他倒记得那是怎样一张惊人的漂亮血魂脸蛋。
他深吸一口香烟,香烟头的火点瞬时燃大,男人的胳膊往窗外,拇指食指用了力度一弹!
香烟带着那股力度直往下坠,坠在了出神发呆所以没有警觉性的江紫琳,漂亮的发丛里。
简章柯生出戏弄心思后,性格正直严肃又沉闷的男人立刻有些为自己不耻,他看到漂亮的黑色长发立刻冒了烟。
而那出神烦恼的女人还没察觉。
他有点急了,本来一开始也确实是他强上了她,欺负了人,这会儿又要把她头发烧了?
男人脸色极差,着急地转个身,正巧路过一个护士端着一盆病人继续要用的冰水。
简章柯二话不说抢过来,朝着楼底下女人的脑袋就是一匡!
“啊——”江紫琳懵了!尖叫!
即便警觉地反应过来,护着头顶弹开了,还是被那盆深秋里寒彻入骨还带着冰块的水浇成了落汤鸡!
女人的眼睛里顷刻间怒火四溅,猛地抬头。
简章柯正仔细地找她头发里那根他丢下的烟头,看有没有浇灭,一时忘了缩回窗户里!
四目相对,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