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垂着白皙的脖颈,也不理。
但见他半身湿透,却俯身,修长手指拿起管家为他准备的棉拖旁边,一双娇小的女士棉拖。
男人折回来,在她面前蹲下。
顾爽爽低头,蓦地瞧见自己的脚踝被攥在了他宽厚的掌心里。
他给她拖鞋,冰着脸,把一只不配合乱蹬的白玉小脚,塞进温暖的女士棉拖里。
他不做声,粗粝干燥的拇指,揉着她的后脚颈子。
怎么就知道她那里痛?顾爽爽穿高跟鞋走路这么久,痛也能忍,能不表现出来。
顾爽爽瞪着他。
他又不瞧她一眼,那般面无表情,揉得顾爽爽脚跟那块肌肤软了。
他起身点了支烟,单手插袋地距离顾爽爽一米,伫立,抽烟。
总统套房的客厅,落地窗外霓虹似海,室内却亮如白昼,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光线能照亮瞳孔的最深处。
一时只有男人薄唇吸食香烟的迷人声响。
顾爽爽看着他的侧影,她脑海里闪过多重思维活动,她慢慢地整理,那些乱麻的情感线条触角缩了回去。
她小脸上的理智又回来了。
顾爽爽抓了抓身上的绒巾一角,朝他走过去:“沈墨城……”
他正好也转过来,明亮光下男人成熟的五官:“吃完饭再说。”
顾爽爽望着他的眼眸,点了下脑袋。
他联系管家送餐,便取了衣物去更衣间更换。
总统套房的餐厅里,两人对坐,沈墨城一句多余的话没有,男人累的时候,并不想说话,心情也不见得多好。
顾爽爽知道他今天公事很多,接打电话能看出来。
管家端上来西式菜品,沈墨城拿着刀叉优雅切好,碟盘推到顾爽爽那侧。
她也不客气,饿了,吃起来。
用餐时两人没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