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里,那人长身玉立,身上的白色正式衬衫晃这黑夜,温润和和,在门口等了等,视线深邃,才进来。
卧室看着,空无一人,一切如常。
温谨怀打开灯,眉眼五官疲惫明显,走到床边,提了下长裤,走下,伸手拉过来婴儿小床,嗓音略哑地开腔自顾自低垂眼帘:“晚上好。”
安果躲着的衣橱就在床的对面,不到三米距离,门缝正对床边的婴儿小床。
这人微微垂着脖颈,那睫毛密长,挡住眼神里的一切,深浅不知。
她屏住呼吸,心里一噔。
宝宝睡着了,他在跟谁说话?
还是,他回家后习惯性的用语?
男人无声地坐了大概两分钟,侧身拉开小蚊帐罩,手臂伸进蚊帐罩里。
在看孩子。
安果细瞧他表情,安静斯文,无异样。
他把孩子抱了出来,姿势非常标准,一只大手就能护住宝宝的整个小背,胳膊托住小家伙的脑袋,单臂抱得很稳。
且动作温柔得安果有些想不到。
男人而言,天性上不及女人对待孩子细致呵护,他当医生的,却是意外。
一会儿,见他皱眉了,拿起一块小毯子铺到他的床上,把宝宝放下。
这人起身去斗柜拿来了什么,挽起衬衫袖,蹙眉弯俯身躯。
安果闻到味道。
宝宝拉了……
刚才在她怀里挺久,乖的没往妈妈身上拉。
等爸爸一回来,倒是自觉地很快拉出来了。解恨。
男人摘下尿片,两根修长手指夹着宝宝粉玉嘟嘟的两条小肉腿,捞到半空。
小家伙咕哝了一声,睁了一下眼睛,睡得呼呼的,舔舔小嘴儿。
这人眉眼清和,递过奶瓶,小家伙嘴儿一叼,砸吧砸吧起来了。
他也不知笑没笑,嗓音低醇:“你倒舒服。”
安果听着,又看着他给宝宝擦屁屁,那干净的手指动作娴熟,井井有条,做这些琐事也这般迷人,真真迷人的样子。
她不知怎么心底就涌过别样的情绪。
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怎么形容呢?一股子居家的男人的内敛魅力。
见把脏的扔进垃圾桶,他没立刻给宝宝弄上尿不湿,开了空调调高了温度,还把宝宝的小外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