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怀挑眉,眸底最深邃处,不可见的清寒,脸上如常。
安雪低下头,抬手擦了擦眼角,“学术交流晚宴那天晚上,我……我也是被人陷害,我至今找不到那个人是谁。那天喝了很多,浑身发热我模模糊糊记得我在一个房子里,一张很大的床上,和……和一个男人做了那事,本来我不太记得他的样子。但经过这将近一个月,我确定,那个男人就是温医生……你。是你没错,你的手,你的轮廓,你的身形……”
她捂住脸颊,哭腔弱弱:“我没想到会这么狗血,温医生。听说那天晚上之后你很生气,这些天一直心情不好,我原本真的打算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但那也是我的清白啊,原谅我的自私,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告诉你。我不是要你负责任,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那天晚上,我现在也已经喜欢上你了,温医生……”
庭院静静,唯有冷冷嗖嗖的风声一声一声刮过。
卷走安果身体几乎所有的温度。
冰冷,从骨头里沁出来。
然那胸腔却被一簇一簇的熊熊烈火点燃,烧焦,青烟乌瘴!
真行啊。
安果就笑了。
难怪在洗手间能说出‘你想好一步,我已经想好十步’这种话了。
要说心机,安果甘败涂地!
难以想象,世界上还能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呵呵。
也真是够够的了。
安果这时一头脑热,气到极点,失去了一切理智,她把温谨怀强了这件事她知道事态有多严重。
所以打死都不会说出来。
可是现在安雪又捡便宜打算冒认!
安果这口气是无论如何咽不下去,和张丽珍的小BABY抢功那件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有些事她可以无视,有些事绝对不能!
她卷起袖子跳下台阶就要冲过去。
忽而那边,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躯在夜色里,移动了。
安果在墙角骤然顿住脚步。
瞧着那人本是微微侧身,此时转过身,正面面对安雪,浓沉的黑夜里他的眼神什么样子不可见,只依稀看得见高高眉骨的轮廓,凹陷深邃的眼窝。
他漫不经心双手插袋,身形却朝安雪步步逼近。
直到走到安雪面前,过高的身形盖住安雪几乎所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