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仇人相见,眼底皆藏着浓厚的恨意,面上却都在维持着笑。
这还是大婚后,杨玉簪第一次看到林恬儿,只发觉这个女人身上多了一丝成熟余韵,比大婚前更加迷人。
一身雪白幻烟纱,明明周身无半点华丽之物点缀,可那裙摆在她走动间流光溢彩,将人衬得仙气渺渺,移不开眼。
“恬儿今日打扮得还真是雅致!”
她皮笑肉不笑地夸赞了一句,内心却是暗忖。
“小贱人,可惜了你这副皮囊,过了今日,就去给我儿作伴吧!”
她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道,“难为你了,为了陪我这个一心向佛之人,起这么早。”
林恬儿故作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道,“谁让我是做儿媳的,自然是您要做什么,我便得应什么。要是不等别人,咱们走吧!”
杨玉簪心中大怒,小贱人,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在别人家,谁家儿媳妇敢和当家主母说这样的话。
她努力了几次,压下心中的恶气,今日不能和她叫板,否则这人真说不下去了,她一点办法没了。
“你晓得孝顺是好事,那我们就出发吧。”她多一句都不想和林恬儿,只因为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让她嫉妒。
国公府豪华马车一前一后向戒台寺出发,离京十里官道要经的一处叫黄土岗的僻静之地,两边皆是乱石嶙峋的石林,最是容易藏人。
白日里,这里就时常有抢劫事件发生,行人过往经过这里都会备加留意,加快行程。
杨玉簪的马车走到这里却意外地停了,后面的人对着前车喊,“怎么在这停了?”
翠鸢下马车搀扶她家夫人,对后车不耐烦地喊,“我家夫人要方便,等一下吧!”
杨玉簪下了马车四下看了一眼,提着裙摆往怪石深处走去,走出几米深也没见到夜廖安排的刺客。
“怎么回事?”
翠鸢被凸起的石子搁了脚,“哎呦”一声。
“夫人,不要再向里面走了,这里外面的人就看不见了。”
杨玉簪不死心,又走了几步,忍不住小声喊,“夜廖,你的人在哪呢?”
“夫人可是在找他们?”
忽然,身前的怪石后闪出数人,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身煞气,杨玉簪莫名地害怕,“你们,你们是任雪堂的人?那小贱人我带来了,你们现在就将她除掉!”
“呵……”一声低沉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杨玉簪听到这熟悉的笑声,莫名心中一阵害怕,扭过身子,竟是她打死也不想在此刻见到的宋渊。
“你刚刚在叫谁?你将我们的儿媳妇引到这里要做什么?”
杨玉簪头有些发麻,一切计划的天衣无缝,为什么引来的不是杀手,却是国公大人?
她脖子忽然被桎梏住,宋渊眼底泛红,怒气上涌,竟是单手将娇小的娴雅给举了起来。
“好好的在你佛堂忏悔不好吗?到今时今日还在作妖,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