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轩当即明白太后干了什么,她一手调教抢来的孩子,想办法让武德皇帝隔代传位,一路辅佐到杨氏一族坐大,而她亲手捧即位的皇帝,却是早已衰落成为肆宁伯府周家的后人。
而下旨降周家为伯,削周势一族在军中的势力,这些旨意都是皇帝亲自下达的。
他心中思忖,“太后,还真是渔翁得利啊!”
有了这个把柄,宋宁轩已经想到皇帝定要治太后谋害生母的罪,可是只证人还不够。
“只有证词,怕是不够!”
这样大的罪名,想要扳倒的还是太皇太后,怕是只言片语的证词是不够了。
王氏想了想,扭头回到房中,她在柜中最底层翻出一个帕子,打开来是一块金牌。
她看了一眼早已腐朽成紫色的金牌,擦了擦走出房中。
“大人,这是我当年在宫中当差时的令牌,你看能当证据吗?”
三十年前,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入主太安宫,先帝死后,皇后为太后老祖宗入驻玉坤宫,伺候的宫人令牌便会更替熔炉重造,为的就是怕宫人拿原令牌混淆办差。
而这块令牌印有武德十三年的字样,作为证据倒是可以信服了。
王氏想了想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金锁,“这个是杨侧妃当年给小公主准备的长命锁,侧妃如果还活着,也能用它来当证物。”
宋宁轩没想到王氏日子穷苦成这样,两块纯金的饰物都没有典当,此举实属不易。
“办成此事后,你也算是我宋宁轩的恩人,想要什么条件随你开!”
王氏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
自已这么大岁数,早将生死看开了,如果…
她跪下来,给宋宁轩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老奴愿为宋子爷进宫作证,只请世子能照顾好我儿,待他身子康复之后,能在国公府做差,得一份温饱,老奴便无它愿了。”
宋宁轩点头,对应儿道,“你将人搀扶上马车,现在就将人带回国公府养病。”
王氏晓得,此去凶多吉少,能为儿子安排好后路,是她一生所愿了。
这两日,皇帝的御书房堆着的都是从国舅府搜集来的珍玩壁画,他欣赏把玩的同时,觉得国舅爷只被砍了头都便宜了他。
“前朝绝世大家王儒的字画他竟然都有两幅,我这个皇帝这么些年也不过存一幅,这个杨国舅竟然过着比朕的宝库财富还多。过分!太过分了!”
苏盛在一旁伺候茶水,时不时地不忘记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