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穿着湿透的鞋子进了房,很不舒服。她这副身子底子弱受不得凉,便命人烧了热水。
她要好好泡个药浴祛祛寒气,保养一下身体。
“对了,水好了给宁轩那边也抬一桶。”陪她走一路,脚底定然也不舒服的。
九榕吃了一个闭门羹,小厮垂头丧气地回来,“爷,那位宋夫人不见,怎么办?”
九榕定神盯着大门上的匾额,“宋宅!”
“听说,她是从山里出来的,身怀医术看病却从不收诊金,而是以卖肉串为生。”他自言自语。
“啊,那爷还是别找她治了,三族佬都治不好你的病,一个卖肉串的能行吗?”
原本神色还柔和的男子,听到小厮夸赞三叔,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明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九榕说着上了马车。
小厮傻了,车都没敢上,人在雨里跟着车跑,“爷,小得说错了什么叫您如此生气,小得以后改。”
林恬儿不管九榕如何想,她人却是安安稳稳地泡在了浴桶里,嘴里哼着小调好不惬意。
晚间吃过饭,林恬儿嫌弃烛火太暗,什么也不想做,干脆睡觉了。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喜鹊和杜鹃埋怨这雨都下了三天了,再不晴天衣服都晾不干了。
林恬儿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不要急,明日就能晴了。”
萧苛此时躺在床上,头枕着胳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
外屋是父母的交谈声,“阿苛这两天也不知抽什么疯,到处挖渠,自己挖就算了,还要村民跟着一起挖。这种天气好不容易能休息,他这样弄,好几户人家跑到我这来埋怨。”
萧老太太一个翻身爬起来,“是不是月兰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上次吗?四月间咱们都说不会下大雨,可月兰执意叫人回来,不就是差点出事?”
萧苛在房中听得心中不是滋味,到现在家人还认为是古月兰的恩情,明明是恬儿救下的自己。
说话间,外面哗地一声雨大了,萧老太太纳闷,“今年的雨水咋那么多,这么大的雨像老天爷泼水似的。”
萧苛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身起来,“义妹说,山脚下的那两户人家要多关注,最好能搬出来。”
他站在窗前,外面已经下得看不清视线,他不敢耽搁,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冲进雨里。
“阿苛,外面下着雨呢,你做什么去?”
萧苛没有回娘的话,垂着头大步疾行,他对村里的路熟,这样的雨夜根本不耽误他的速度,到了萧达家,他在篱笆院前驻足了一会,视线落在房后黑漆漆的大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