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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浑水好摸鱼（十八）（第1页）

破奴军雄鹰营都统领张黎带领主力赶到逃军山东面十里的大明百姓关押营地时，约三千镶白旗骑兵得到消息后赶来支援。对于敌人添油进攻作战方式，张黎顿时乐得合不拢嘴，不过张黎也没有过于托大，他用一千火铳兵组成一个三排横阵，二千精锐骑兵准备进行侧击。不是张黎不想用重兵一下就扑灭这种镶白旗三千骑兵，而是这里的地形确实不适合大队骑兵作战。

攻入营寨的破奴军火铳兵，根本就不怕大股敌军，他们最怕的是隐藏在百姓身后的鞑靼。镶白旗在破奴军进攻广宁城时，就干出过驱使百姓守城的坏事，这次破奴军的对手又是镶白旗，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干出伤天害理之事。要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抓捕女真人。

然而，让破奴军雄鹰营战兵们失望的是，他们在搜索完整个营地后，除了抓到二千多明奸和五十个女真牛录额真军官外，就是四万多大明百姓。这些百姓们目光空灵仿佛一具具抽空魂灵的躯壳，面对解救他们的破奴军将士，只有少部分大明百姓回过神来喜极而泣。对于看押大明百姓的明奸，破奴军将士们不用向上请示就能自行处理。

明奸在破奴军将士们眼中就不是人，是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生，破奴军历次大战中这帮明奸打仗比他们主子还凶狠，那次都造成破奴军不少的死伤。因此，破奴军战兵对待明奸的态度和他们的统帅张平安一样，都是杀他个干干净净！三千多明奸当着大明百姓的面被杀，这种血腥场景终于唤醒了麻木的男女百姓们的记忆，数月的苦难折磨在破奴军杀戮中让他们看到了回家的希望。百姓们哭喊着跑到破奴军将士身边，恳请破奴军放他们回家。

即便是最普通的破奴军战兵，面对大明百姓的请求也很同情，可他们也知道张大帅不会放这帮百姓回家，但这话普通战兵们也不敢乱说。好在各部把总向聚集的百姓们解释道，你们回家的路还在建奴鞑靼手中，你们的家园鞑靼还在祸害，你们是想继续被鞑靼俘获当奴隶，还是去破奴城堂堂正正做人。大明百姓们是淳朴地，他们也知道破奴军总爷说的是实话，这一路上千里的苦难迁徙，他们见识到建奴鞑靼的野蛮和无情。

被建奴劫掠过的大明直隶处处无人烟遍地是尸体，这一路多少女子被糟蹋致死，多少老弱饿死在冰天雪地成为野狗的食物。家园被毁时大明官军逃跑的比兔子还快，在建奴鞑靼来之前官军洗劫百姓的凶残一点都不比鞑靼差。在这个大营里的百姓多数是来自蓟镇各地，家园被鞑靼摧毁的百姓对前途充满茫然。他们在这里不过七八天说是后日准备前往辽东，都在传建奴鞑靼要对付破奴军没有人押送他们才暂时停留在此。

至于破奴军的名头百姓们倒是知道，说是破奴军统帅是个半大小子，受大明朝廷册封有破奴侯的爵位。据传破奴侯打建奴鞑靼那是相当厉害，连建奴老汗王努尔哈赤都被破奴侯亲手宰了，还是破奴侯单骑在百万敌军中独自冲杀到老奴跟前，一招“平沙落雁”斩去了努尔哈赤人头，堪比关二爷温酒斩华雄。可破奴军在大营里只留下三千战兵还有一半在招呼百姓用缴获的粮食准备给大家做法，破奴军这个托大地举动把百姓们吓得够呛。

他们可是看到过十余万建奴正红旗鞑靼和汉军旗明奸从营寨门前经过，那阵势惊天地吓人，破奴军这数千如何能抵御建奴十余万大军。哪知百姓们把他们担心一讲，遭到破奴军将士们一致鄙夷。我们破奴军张大帅带兵从数千里之外赶到这里，就是专门来搭救大明被俘获的百姓。因为崇祯皇帝不让我们破奴军入关打鞑靼，就是皇帝在猜忌张大帅这个忠臣。

将士们告诉大明百姓建奴鞑靼最好打，他们在破奴军面前就没赢过一回胜仗。虽然百姓们半信半疑，可南面破奴军围歼三千镶白旗骑兵已经进入尾声。破奴军都统领张黎亲自出手指挥，用同等兵力还拿不下镶白旗骑兵，他雄鹰营真该叫狗熊营了。在南面山道不过百丈方圆的平地上，雄鹰营骑兵悄悄等时机，待火铳兵打得镶白旗骑兵掉头逃跑这个关键点时，二千破奴军骑兵乘机从东北杀出。仅这一次侧击，就留下了二千二百镶白旗骑兵。

就算是残敌也没能逃过雄鹰营斥候的掌心，来这里的三千镶白旗骑兵几乎被雄鹰营全歼。雄鹰营深知活鞑靼的军功价值，他们在侧击时就着重用长矛扫敌下半身，破奴军斥候抓人当然喜好用绳索套，这一仗下来镶白旗骑兵战死不过三百余人，残余之敌基本被抓捕。这下雄鹰营都统领张黎是相当地愉快，此战首功又是雄鹰营抢到了手，这让都统领张黎平添独孤求败地感慨。

其实不怪张黎打雄鹰营打的顺手，一是雄鹰营战法运用得当，二是镶白旗贝勒杜度万万没想到草原狐狼张平安来前线后会拿他开刀祭旗。大清各个领兵贝勒没有一人不琢磨草原狐狼张平安的打仗手法，他们都知道其中关键，要不把草原狐狼的战法吃透，下次对战破奴军绝对没有胜算。因此，张平安发明的大斜面进攻战法就是他们研习的主要战法。

大清贝勒们也会沙盘推演，他们多次推演后发现，破奴军打仗也不是没有忌讳，破奴军也害怕侧翼被攻击，这个发现令大清各带兵贝勒们倍受鼓舞。因此在京师会战中，才会出现大清军队准备进攻破奴军侧翼的战法。在镶白旗贝勒杜度看来，他驻防的逃军山虽然名字不好听，却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破奴军只要进攻逃军山，就会处于多尔衮镶黄旗联军和代善正红旗联军双重侧击之下，因而杜度把防御的重点放在正北面。

现实往往是很骨感的，破奴军主帅之所以能被称为狡猾地狐狼，就是他打仗手法从来都是花样多端。大家都认为不行之事，张平安都会从中发现战机。更何况破奴军手里握有“白磷弹”这个利器，现在又是隆冬季节“白磷弹”即便是出现弹体破损也不会燃烧。要是在其他季节，张平安也没有胆使用这个非常霸气侧漏地武器。更何况逃军山这里西侧地形山地居多，多尔衮所在熊窝头地势更加复杂。多尔衮就是想带大军出击，这里的地形也不适合骑兵作战。

大清联军现在对战破奴军唯一的一点优势就在于骑兵比破奴军略强，要是再过个十来年，破奴军下一辈在草原长得的孩儿兵，不见得比大清骑兵差。要说步兵大清就比破奴军差远了，大清所有各旗没有一个能自称与破奴军不相上下，即便是破奴军二流的庞光部，火铳步兵也比大清最强的“乌真超哈”营要强大许多。张平安通过看地图，基本把能威胁到破奴军侧翼的大清部队，确定在正红旗代善身上。

所以破奴军统帅张平安在制定这次战役谋划时，几乎就没考虑熊窝头的多尔衮，在张平安看来，破奴军与多尔衮北侧对战的部队是胡明利刃营，多尔衮不会不知道胡明部和黄志部在破奴军中的地位。有这两只强军吓唬多尔衮，那个毛头小子根本就不敢大动。破奴军是疲惫之师，可大清汗王皇太极或许能猜到，可他并不知晓破奴军疲惫的程度。正是有了这些不确定因素，张平安也在赌多尔衮不敢大动。

大清镶白旗杜度判断失误，造成了他在指挥上也有些脱节。开始他听斥候回报，说是在逃军山东侧方向发现破奴军进攻主力。驻防在都山脚下的镶白旗杜度，开始对这个消息并不上心，他不认为破奴军敢如此冒险。可随着斥候回报的次数越来越多，杜度才愈发感到不妙。他对战之人可是草原狐狼张平安，那个狐狼在广宁城下发过毒誓，要把镶白旗下所有男人和女人包括老弱儿童，个个千刀万剐，难道草原狐狼张平安是专门来报仇的。

可杜度对此也有些疑惑，草原狐狼历来打仗不会因怒兴师，这不符合张平安多年的打仗习惯。就在大清镶白旗贝勒杜度还在犹豫不决时，就有斥候来报破奴军主力骑兵直扑关押大明百姓大营。对此杜度还是判断破奴军的进攻目标并不在镶白旗，而是想从他这里找一个进攻正红旗代善部的突破口。因此，他才下令派遣三千骑兵前去侧击进攻正红旗的破奴军。

正是镶白旗贝勒杜度连续判断失误，才使得破奴军武天兴部能从容地包围逃军山上的镶白旗营寨。当杜度接到斥候来报，镶白旗逃军山营寨被包围，破奴军主力万余人马正兵分三路快速向都山而来。这下正白旗贝勒杜度如梦初醒，草原狐狼真是胆大，这个时候还念念不忘他发出的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