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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浑水好摸鱼（七）（第1页）

破奴军炮队射出的这一轮高爆开花弹，在准确冲入敌人地堡沙袋后爆炸，直接把建奴正面最为厚实的护墙掀飞。巨大的冲击波形成了高达八丈的黄黑色尘柱，连数百斤重的火炮都飞上了天，其间破损的木块中还夹杂着人肉残片，特别是八斤炮发射的开花弹在火药动能高速推进下直接穿透护墙在地堡**爆炸，把一个占地数十丈的地堡在瞬间化为废墟。

破奴军炮队绝不会只在一个地堡前纠缠，待第一个建奴地堡被摧毁后炮队就转向下一个目标。这个时间也就在一炷香的时辰，建奴第二个地堡马上遭到高爆开花弹的攻击，与第一地堡的遭遇一样高爆开花弹爆炸后，第二个地堡仅仅从北门多爬出几个拖着半截残腿的伤兵。坐镇西北指挥高台的大清汗王皇太极面色青得法黑，他肥胖脸盘上鼻孔留出两道血柱。

在昨晚斥候来报对面明军大营出现大动静，皇太极当时就下意识地反应明军要进行反击。不过明军反击的时机有些怪异，在大明京城数十万大军被大清军队全面压制一个多月后才发起反攻，皇太极的想法也就想得有些多了。首先是广渠门袁崇焕和大清那次交锋，莽古尔泰做戏太过显眼，明眼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穿辽东边军和大清之间存在默契。

本来皇太极打这一仗的目的是让大明朝廷认为蓟辽督师袁崇焕，在与大清大军交手时是抵抗坚决地。哪知皇太极选错了大清领兵之人，莽古尔泰属于有便宜就占没有好处就躲，让他消耗本部人马去给袁崇焕送军功，莽古尔泰当然不会理解其中内涵。或许是莽古尔泰理解了皇太极的谋算，也不认可让自己人去白白送死，在莽古尔泰看来袁崇焕这个汉人文官除了帮助大清卖些粮食外，也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

大明的文官其实都和袁崇焕一样，捞取些可有可无地名声外对大清也没啥用。更何况这次大清入关后，皇太极冒险一直都很成功，大清军队被堵在蓟州也是袁崇焕遣散保定官军，才使得大清主力能顺利进入富饶的直隶平原。可皇太极却因此受益匪浅，皇太极在不同军议场合暗示要把大清汗王改制成大清皇帝。莽古尔泰清楚，就凭皇太极这次在大明冒险成功，他要当大清朝首位皇帝没有人能阻挡。

莽古尔泰的小心思很多，当他看到大贝勒代善被皇太极赶出关内，就看清楚皇太极屁股要拉什么屎。大清朝现在还是采用的皇太极为汗王，其他三个贝勒辅政而且是共坐丹壁面南议政，皇太极这个汗王在发布汗令时还得征求他们的意见，任谁是汗王面对这种局面都不会感到舒服。莽古尔泰也不愿意为皇太极的军功锦上添花，添点堵还是可以做到，结果袁崇焕和大清军队之间的交手过程就成为大明一场黑色幽默喜剧。

皇太极当然清楚莽古尔泰心里那点小九九，不过莽古尔泰这点小心思不足以对他改变大清汗王体制产生足够影响，皇太极必须忍下莽古尔泰所整出的幺蛾子，待将来有得是机会敲打莽古尔泰。皇太极现在的心思又回到战场，尽管他已经推断出破奴军会在短时间内攻破大清炮队地堡，却没想到草原狐狼除了“火箭炮”外又搞出了新玩意。

当破奴军炮队仅用三刻时辰就将大清精心修建的地堡扫荡一空，皇太极想法远在了千里之外。看样子这种威力巨大的火炮开花弹是草原狐狼最新搞出来的厉害武器，一旦这种开花弹对付起城墙来，只需十余炮就能击毁一段城墙。届时，破奴军要是全力进攻辽东腹地的话，那将是大清朝噩梦地开始。作为大清的汗王，皇太极并不担心战场地堡被攻破，毕竟大清军队还占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只需采用十余倍骑兵反复冲击破奴军军阵还是能消灭当面之敌。

皇太极这样判断的底气来自于手下各部斥候每日定时禀报，近一个月来大清斥候多次试探破奴军出击的底线。经过数十各个方向上流血试探，大清斥候终于试探出破奴军出击的最远距离，这个距离是以张家庄为中心大致距离在十里左右。这些试探使得皇太极能判断出破奴军为何要做这样布置，看来大清最凶恶的敌人破奴军并不想真心为大明卖命，破奴军这样做的目的是保障自己队伍始终在火炮掩护范围之内。

破奴军野战炮队在其后方火炮范围内进攻，因而保障了破奴军炮队不会遭到大清骑兵或者火铳兵直面进攻，也就保证破奴军前线火铳兵和骑兵整体上的安全。皇太极在指挥平台上看到了破奴军炮队集结范围，进而加深了他对破奴军进攻范围的判断。他的指挥平台刚好位于他设想中破奴军进攻范围的边缘，他还要赌一把破奴军不会进攻到他的指挥平台。

不过皇太极也不愿意太过冒险，他把正黄旗二万余骑兵集结在指挥高台正西一里半，一旦破奴军太过靠近他的指挥高台，这支骑兵足以侧击进攻的破奴军军阵。在皇太极看来，草原狐狼张平安发明的大斜面进攻阵法，极为适合野战进攻，仅凭这个大斜面进攻战法张平安就能位列名将行列。要是今天主持进攻的是草原狐狼张平安，皇太极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就是这个狐狼最喜欢的战法就是斩其敌方统帅。

张平安与大明皇帝不合之事在大明尽人皆知，皇太极再次冒险也有这方面推断做为佐证，他将会为这次冒险再次取得新的人望。正如皇太极所料，破奴军炮队在火铳军阵的掩护下向前推移准备拿下大清其他几个地堡，皇太极从千里镜中向张家庄护墙上看去，破奴军在城墙上防御武器还是以弩炮为主。破奴军弩炮的射程大清各旗都十分清楚，为应对破奴军炮队，大清“乌真超哈”营准备了充足的火炮。

除了七个地堡里百余门小将军炮，他还在地堡后方准备有二百门将军炮和五百门近战用弗朗机炮以及虎鐏炮。在近战时大清炮队并不怵破奴军，而且“乌真超哈”营梅勒额真佟养性还发明了火炮分段射击战法，这是女真人多次败给破奴军后，从敌人身上学到的有用战法。弗朗机炮的射程可不比破奴军火铳差，再加上弗朗机炮装填弹药速度比火炮要快许多，用将军炮和弗朗机炮交替射击，再加上最后一道虎鐏炮足以压制破奴军进攻势头。

大清汗王皇太极判断极为准确，破奴军负责战役指挥的协统万谷飞，按照都统领许义安指令把今天作战目标，放在了摧毁敌人对张家庄威胁最大的地堡上，至于其他目标都是顺带而为。破奴军不是没看到建奴主帅大纛旗，也看到了大纛旗下指挥高台，从万谷飞的角度很想用“火箭炮”轰击敌方主帅皇太极，可“火箭弹”在前一场战役中的表现让万谷飞心有存疑。

破奴军新式武器“火箭炮”不是一种精准武器，而是一个大面积杀伤性武器，即便是专门使用过多次“火箭炮”的炮队副千总顾晓生，也不能准确地“火箭弹”发射到皇太极指挥平台地域。为此，许义安他们军议后认为，应该把“火箭弹”发射到敌人大面积聚集军阵才能发挥更大效用。所以，破奴军炮队“火箭炮”瞄准的方向是破奴军火铳军阵左翼，正黄旗骑兵和“乌真超哈”营二万余火铳兵组成的军阵。

别看大斜面进攻战法是破奴军统帅张平安发明，可这种阵法在进攻中的好处连他们的敌人也在模仿，特别是女真人用血的代价从破奴军身上学到的战法更是细心琢磨。今天破奴军见识到敌人建奴排出的阵型，简直就是破奴军大斜面进攻战法的再现，破奴军今天也是采用大斜面进攻战法，这就让破奴军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左翼敌人大阵上。

可大清的军阵一直处于威慑待机状态并没有发起进攻的意思，这就让老于战事的协统万谷飞很是头疼。破奴军火铳军阵进攻时也怕被敌侧击，协统万谷飞因而更重视打掉敌人在破奴军左侧火铳军阵和准备侧击的正黄旗骑兵精锐。根据抓捕的敌人斥候拷问得知，现如今的正黄旗早已不是哈森苏木草原与破奴军决战时的正黄旗，而是由皇太极亲领的正白旗荣升成的正黄旗。

这支骑兵部队虽然也曾经蒙古朵颜地盘上败在破奴军手中，却是丢弃战马完整地撤离战场。特别是破奴军协统万谷飞看到敌“乌真超哈”营火铳兵，分成二个三大叠阵位列于战场正北和西北，正北三叠阵由三道火铳兵横阵组成，其间穿插弗朗机炮构成了敌防御中坚。要是破奴军炮队不能击破敌火炮阵地，仅靠用人去死拼将承受重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