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安城作战室的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经过沙盘推演后决定,暂时不向额斯热格山前线增兵。在他看来,李晨他们四万多战兵在前线,足以应付百里外畏兀尔人大军。更何况李晨部还接受了五十门最新型火炮和七百枚**开花弹,加上库存的弩炮开花弹三万枚,即便是被围困也足以自保。张平安要在平安城西面二百里处建立前进营寨,为后续进军整合进攻大军。
安排好后,张平安开始与陈挣密谈,他打算把陈挣派往破奴城接替卢象升。哪知他这个想法遭到了陈挣激烈反对,陈挣很是不忿道:“老大,我在这里苦熬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哦,一到关键时候就把我调走,我和虎贲营将士没有军功何以服众?更何况,卢建斗对破奴城地域熟悉,我对额斯热格山更熟悉,女真人这次被你打趴了,没几年休整何敢大战?你不是说他们争夺汗位还要一段时日,有这个时间林丹汗早就被我破奴军打败了!”
陈挣的反驳令张平安陷入了沉思,他也觉得陈挣所言有道理。至此,他打消了让陈挣替换卢象升的决定。不久,张平安接到破奴城张黎急报,女真派使节苏充阿前来拜会张大帅。看到这个谍报张平安很是头疼,他才来平安城不久,这又得回破奴城。于是,张平安与陈挣商议,在翰难河卫东南侧设立破奴军前进营地,柳青山部山地部队先期与驻防在此的齐衡部汇合。
安排完平安城这面的军事布置后,张平安用了十一天时间,在亲卫营第一协五千骑兵的护卫下回到了破奴城。为掩饰他把重兵向平安城调离的用意,张平安特地在白山东侧五十里亲兵营营地内接见苏充阿。当苏充阿花了半个时辰骑马来到张平安帅帐,其内心的震撼不可言说。苏充阿在这里看到了亲兵营强大的兵力,他估算此处战兵在十万上下。
苏充阿心里默默算计着,与女真大军多次交手的雄鹰营,他在哈森苏木战场就见识过这只强军的厉害。这只部队不但擒杀了老汗努尔哈赤,他苏充阿也是被这只战兵营所俘虏。据传言,这只破奴军雄鹰营战兵营,是破奴军一等强军。苏充阿虽然没看到其他部队,他也断言,仅凭破奴军这两只大军即可再次击破女真人,进而收复辽东广宁城。
苏充阿来到张平安帅帐,看到帅帐内很是简单,除了几把椅子和茶几外,就剩下一个帅案和帅案后的一把椅子。随后苏充阿哑然失笑,这里离破奴城不远,张平安平常肯定在破奴城处理军务和政务。苏充阿与张平安相互见礼后率先开口道:“贵帅公事繁忙,还从平安城赶回来见我,苏充阿感激至极!”
苏充阿话没说完,张平安就听出苏充阿试探的意图。尽管张平安内心鄙夷苏充阿的弱智,他的表情上却表演得极为夸张。张平安先是惊讶随后面色沉重,语气更是充满了忧郁:“是啊,平安城战事极为惨烈,我破奴军被林丹汗百万大军围困,为了见你这个老朋友,我不得不带兵突围。”
说到这儿,张平安那张沉重的脸庞突然变得痞像外露道:“就凭你还想跟我玩心眼,你苏充阿差得也太远了!呵…呵…呵!你们大清选定大汗没有?要不要我帮帮忙?”
听到张平安问话苏充阿顿时变脸,这草原狐狼骂人不带脏字,满嘴胡咧咧没一句实话。平安城要是战事紧张,张平安能出现在破奴城?说不定张平安根本就没去平安城,看来皇太极的试探不会有成效。草原狐狼张平安说得一点也没错,他苏充阿在张平安玩心眼就是白给。
“多谢贵帅关心,我大清又爱新觉罗皇太极荣登大宝,与代善贝勒、阿敏贝勒、莽古尔泰贝勒同南而坐,共议朝政!”苏充阿的回答让张平安心里笑开了花,在张平安看来,皇太极上位时必定与这几个实权贝勒进行了妥协,要不然巴布泰和多尔衮几个实力受损的贝勒,没有坐上丹壁的份。
“苏充阿在我面前就别玩虚的了,皇太极那些小心思真没啥意思。他不就是想让你来看看我在不在破奴城吗?他不就在想,我要是不在破奴城,皇太极就想打**的坏主意。你回去把我原话告诉他,**送来了我最喜欢的女人,我**老丈人现在官拜**议政府舍人。皇太极要是敢动**,让他自己掂量掂量一下后果!我说你们女真人为人处世真不咋地,老子给了你苏充阿保命的本钱,你就是这么来报答我?”
张平安的话语中,直接点重苏充阿软肋。当皇太极登上大位后,就与几个心怀鬼胎的贝勒商议,要赏赐苏充阿一条白绫令其自杀。鳌拜带着皇太极口谕后来到苏充阿府上,当鳌拜拿出皇太极御赐白绫时,早就有准备的苏充阿拿出了张平安给他保命的文书交给鳌拜后,当着鳌拜的面泪流满面地要去房梁挂白绫,鳌拜一看盖有大金汗印又是老汗亲笔写下的遗诏,当即命人控制住苏充阿,他亲自回去向皇太极禀报。
皇太极看到张平安为苏充阿准备的文稿,顿时吓得流下了冷汗,这个草原狐狼坏得到了极点。苏充阿要是死了,张平安伪造的努尔哈赤汗令就能把他这个新任汗王拉下马,其他几个主事贝勒一个也逃脱不了干系。于是,皇太极与几个贝勒挨个看望苏充阿,安慰他这就是一个善意地耍笑不必太过当真。所以,张平安尽管不知道内幕,可他早就猜到苏充阿可能遭受到的凶险。
因此,张平安拿这事讽刺苏充阿时,苏充阿也不得不跪在张平安面前感谢他救命之恩。就在这时,张平安好似无意地开口道:“苏充阿呀,皇太极还要努尔哈赤的尸体吗?他再不拉走这尸体可臭得厉害,认不出来的责任可在他啊!他一天到晚装孝子贤孙,连老爹的尸首臭在外面也不赎回,皇太极这是打谁的脸呀?”
苏充阿听到这话心里气得吐血,这个草原狐狼太不是个东西了。天知道他拿谁的尸体装扮成老汗努尔哈赤的尸首,关键是女真人都知道草原狐狼张平安把努尔哈赤和巴雅喇人头交给大明,天启皇帝太庙献捷后,这两人的头颅被传首九边,可努尔哈赤和巴雅喇无头尸首一直在草原狐狼手中。不得已,苏充阿只得答应下张平安的条件,用三万两黄金赎回了不知道是谁发臭的尸体。
带苏充阿从镇虎堡青松岭山道离开后,双方在定好了交接地点交接完尸首后,女真人用数千斤火药炸毁了三十里险要山路,彻底封死了广宁通往破奴城的道路。直到这个时候张平安才放下心来,他利用苏充阿的试探,成功掩饰了他用兵的真正目的。皇太极至少在短期内,不敢对破奴城地域进行试探,也不敢在这个区域内大举用兵。
当然,张平安在破奴城这段时间,还是把大明南直隶美女挨个开了苞。令张平安最为开心地是,张平安晚上努力耕耘得到了回报,秦香怡被他种上了果实。当破奴城医署院正贾有福宣布这个重大消息后,最开心的人要数破奴军都统领武天兴,至少他快要当未来帅府接班人的老丈人了。同时院正贾有福笃定对外宣称,经过他摸脉张秦氏怀的是个男孩。
为此,武天兴专门宴请了贾有福,别看武天兴三丫头领着帅府月例,直到今天武天兴的心才彻底放下。张平安心中暗乐,破奴城有武天兴看家,哪怕是把帅府母狼吕如歌放出来,她也翻不起大浪。不过,张平安依旧圈禁着吕如歌,他要等着孩子出生后,再把吕如歌放出来,这样吕如歌从前的势力将不会再现。要是秦香怡帅生了儿子,这孩子自然成为大帅的接班人,帅府嫡子名头足以压制吕如歌曾经的势力。
不过秦香怡没有在破奴城帅府呆,而是随张黎部雄鹰营先期前往平安城。对于张老大的这个决定,引发了武天兴的强烈不满。虽然武天兴激烈反对,他也改变不了张平安的决定。张大帅要在战时安抚军心民心,就必须把帅府内当家送到离战场不远的平安城,才能用实际行动宣示战胜强敌的决心。武天兴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把武尤氏和三丫头在仆役陪伴下随张黎部前往平安城,说是照顾张秦氏生产。
张平安在临出发前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张平安任命的东哈刺温汗王哈斯额尔敦写来书信,该部在破奴军协统张春生的配合下,从林中百姓(作者注:林中百姓为大明地名,现如今在俄罗斯鄂楞河东)出发,用了近一年时间到达了东面奴儿干都司(阿穆尔海湾西侧),他在信中描述道,用肉眼都能看到东面的苦兀(今:库页岛)。得到哈斯额尔敦这个消息后,张平安不禁热泪长流,破奴军经过这么长的磨难终于有了一个出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