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在调整完破奴军战略部署后不久,从大明京师传来侦缉处和情报处急报。大明兵部尚书孙承宗上了密折,全盘托出了他与大明破奴侯密谈内容。张平安看完这个谍报后不由得仰天长叹,大明的危机就在眼前。女真人经过这次大败后,基本上可以肯定不敢在短期内再与破奴军大战。女真人与破奴军之间的战争,遭到了接二连三地失败后,从上到下不可避免地对破奴军产生了畏惧心理。
只要破奴军不主动挑事,女真人不敢再来破奴城挑战,可张平安的军事部署却不得不发生改变。本来卢象升在张平安心目中是破奴城守卫主将的最佳人选,可卢象升作为大明忠心耿耿的文官,绝不会坐视大明与女真人之间的战争,要是女真人利用卢象升这一弱点,极有可能把守卫破奴城的主力部队,吸引到辽东战场。真要是这样的话,破奴城的防御必定削弱,到这个危险的当口,他要是带领破奴军与林丹汗大军打得不能分身时,破奴城必定出现空前危机。
面对这个潜在的巨大危险,张平安再次发出帅令:命令都统领李晨留下在额斯热格山部队交予黄伟统管,独自回平安城临时负责平安城方向整体指挥;破奴军副帅陈挣回破奴城商议军情,卢象升部天熊营在补充完战损后调防平安城。张平安这次眼花缭乱地调兵行动,让整个破奴城都动了起来。民事衙门**陈良看到破奴军刚刚回军,这个张大帅又开始折腾,堵着张平安讨说法。
“大帅,春耕在即民事衙门可没余钱了。你这次再动兵,民事衙门可不拨银钱!要想动民事衙门的银钱,就必须拿你珠宝做抵押!”
陈良的话语引发张平安震怒:“别找不痛快,没看我烦着呢!林丹汗都要打上门来了,你还在这里婆婆妈妈,想大家一起完蛋咋的?”
“林丹汗有何可怕,在你手下败过数次,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职下还以为大明打过来了!”
陈良轻松的笑语反而引发了张平安的苦叹:“唉!我说陈良啊,你不懂军事就别瞎说。要仅仅只是攻打林丹汗,我用得着调这么多大军去平安城?这次危局不比上次两侧大敌围攻破奴城差,咱们得囤积物资做最坏地打算。特别是你们民事衙门,要做好平安城地域被打烂的准备,破奴城多修建几处屯粮仓,搞不好明年平安城的粮食要转运来一部分。”
说完,张平安把陈良请入座椅,亲手给他倒了杯热茶,接着说道:“本来这些军事上的秘密不该跟你说,可架不住老狐狸犯一次傻,非得把不可外传的机密搞得满城皆知。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卢建斗调往他不熟悉的平安城。到时候陈挣在破奴城这边坐镇,我心里也踏实!”
至此,破奴城民事衙门**陈良才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他面色沉重地起身告辞,却听到张平安的声音从他背后漂来:“哎呀,我咋忘了一件大事!你们不是上条陈说许多遗属耐不住寂寞偷人,还要开堂公审?我看你们民事衙门吃饱了撑得慌,这明明是法务衙门的事情。我得跟杨老爷子说道说道,咱们破奴城孩子少,要是这些妇人怀孕了就该让她们生下来。不就是没管住裤裆这点破事,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听完张平安这话,陈良那颗紧缩着的心顿时踏实不少。张老大有闲心管寡妇风流事儿,就说明他有应对之法,想想也是,破奴军有张老大这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多么强大的敌人又有何惧。陈良离开后,张平安也起身回到了帅府,数月没看到自己的女人,他也急得发慌。张平安从**走帅府后门一进大院,就看到帅府管事朱燕,抱着她的孩子在指使数个仆役洒扫院落。朱燕坐在凉亭一面哄着孩子,一面还不停地磕着瓜子喂儿子,张平安进院她也没看见。
张平安走过去,从朱燕身边瓜子盘中抓了一把瓜子,也是一边磕一边发布八卦道:“嗨,给朱大姐你说个嘚瑟的消息,……。”
“哎呀!平安大兄弟什么时候进来的,回来这么久也不进家门。啥好消息!”朱燕虽然被张平安的突然说话吓了一跳,也没忘记她帅府八卦发言人的职责。
“别一惊一乍的!这个…这个,阵亡将士遗孀姐妹们挺苦的,好不容易找了相好乐呵一下,咋就搞出这么多幺蛾子呢!还要打官司侵猪笼,她们怀的孩子咋办?我看就是一帮腐儒自己吃饱了没事儿干,闲的发慌!你说说看,破奴城这帮遗属们怎么也小三万人了,总不能让她们的肚皮空着没事干。咱们破奴城人口少,就该让她们动起来可劲生孩子!”
张平安这话一说完,把朱燕惊得目瞪口呆。她瞬时明白了,张平安打算让遗属们找男人,哪怕是野男人也行,只要女人们多生孩子,出事情张平安给兜着。可这个八卦太惊人,这平安大兄弟视礼教传统如无物,朱燕可不敢陪张平安玩这个危险地游戏。她小声道:“平安大兄弟,你这可要犯众怒呢。你要是这么干,你破奴军中的兄弟们答应吗?”
“谁说不是呢,所以这事儿做得要隐秘,还得给遗属们留脸面。我下个军令,破奴军将士必须娶他们阵亡兄弟遗孀为平妻,要想守节的女人咱们也不强求她们嫁人。你回头跟你家老抠说一声,让他按我的意思上个条陈,我要用破奴侯夫人朱茵的名义办一个收养院。里面男孩全姓张,女孩全姓朱,让杨二花和你去负责打理。把你们要好的姐妹们都叫上,银子我来出,地方让民事衙门选。要是再有不小心怀上孩子的寡妇,都让她们过来帮忙。有我出面办的收养院,破奴城估摸着还没人敢去闹事,你们要是嫌不安全,老子就在金狼营找一块地方,谁要是敢闹事我宰了他!要是有盘亮、条顺没生孩子的寡妇给我找一个,要想寡妇嫁得快,就得大帅把头带!”
好嘛,这下朱燕听罢更加傻眼,这个大兄弟真是啥事儿都敢干。不但把破奴城里许多因偷情而怀孕的寡妇解决了后顾之忧,还提出了娶寡妇的口号,他这是想干嘛呀。不过,朱燕是了解这些寡妇的苦楚,尽管张大帅给予她们充足的银钱,可没男人的日子不好过呢。张平安聊完八卦刚抬步想回内院,古新就拿着急报向他跑来。
张平安一看到古新急切的神情就一阵头大,不用问又是破奴军中有人出幺蛾子了。由于事涉机密,张平安只能离开帅府再次走回**,他进门后拿起急报一看,是在辽东义州卢象升写来的急报。卢象升在急报中称,兵部尚书孙承宗刚刚离开广宁,且广宁战局并未稳定,张大帅似乎不宜将天熊营调往平安城。张平安一看卢象升的急报心中就来气,破奴军中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这个卢象升身为破奴军高级军官凭啥违反军规。
对付这种情况张平安根本就没有手软,他立刻命令**派督察千总杜小山带二百督察到义州,给出卢象升张大帅亲笔军令:军令如山不可更改,违抗军令者杀无赦!不过,张平安还是亲自向杜小山交代,卢象升要是敢对抗军令,就把他抓起来,切莫现场斩杀。交代完这件棘手的事情后,古新又递给张老大左二丫写的一封私信。
在信里左二丫明确地向张大帅指出,早前张大帅答应过左二丫前去平安城前线作战,他要张大帅兑现承诺。对此,张平安还是感叹左二丫敢战之心可嘉,随即亲笔批复,待于广才与左二丫部换防后,即可带兵前往破奴城换装,届时将与亲兵营一同前往平安城前线。待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后,古新还没有放张老大离开的意思,他又拿出张大帅秘密实验室千总叶宇轩的文报。
作为张老大身边最亲近的人,古新相当了解张平安喜恶。叶宇轩的这个文报瞬间吸引了张平安的注意力,叶宇轩带领的实验队,成功地试制出张大帅梦寐以求的东西“雷管”和**。破奴城不缺油脂,制作肥皂后残留了大量的废液,张平安要求作坊全部保留这些废液。这些废液就是甘油,有宋应星这个格物高手,绿矾油(古人对硫酸的叫法)对于宋应星不是陌生的东西,张平安只是要求实验室把硫酸纯度按他的方法提高而已。
有了硫酸生产硝酸就容易很多,自从张平安从破奴军控制的地域内发现了硅藻土,他就动了制造**的念头。**危险性极高,要是没有硅藻土做钝化剂,鬼知道会不会把他秘密实验室炸上天。所以,每次生产**时,叶宇轩他们都让蒙古奴隶进行生产搅拌,他们则躲得远远地观察。直到炸死八十多个蒙古奴隶后,叶宇轩他们才找到比较安全的生产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