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五年九月来到翰难河卫的张大帅,尽管翰难河凉意渐深,张平安却没有入住在原卫所指挥使新翻建的府衙,而是在城外搭建营寨树立帅帐。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告诉破奴军所有将士,他张平安宁愿与官兵们同甘共苦,也不愿入住舒适的府衙,他的这个举动再次得到了破奴军上下的一致称赞。
瘫坐在刷帅椅上的张大帅神态疲惫,依然没有脱去盔甲,虽然在坐破奴军将领们不是他的老兄弟就是他的学生,可他定下的规矩是在训练和战时,除了睡觉所有破奴军官兵一律衣甲整齐。他这个一军统帅当然不会去破坏他定下的规矩制度,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张平安深以为然。
就座的破奴军各部统领以及**参谋长古新外,还有情报处都统领曲国政,邹元标以观察军纪为由坐在张大帅右下首,唯一例外的参会的副统领哈斯额尔敦坐在末尾。看见大家到齐,张平安一声轻咳拉开军议的序幕。
“嗯哼!好久都没见兄弟们了,我还真想你们。至于平安城各项军务,诸位兄弟都上报有军报,在这儿就不烦劳各位复述了。这次我破奴军云集大军在此,不是去打仗的,而是要去为破奴军挣钱保驾护航。但是,蒙古林丹汗此人狡猾异于常人,对待他我们不得不多个心眼!我要求兄弟们,要按咱们去跟林丹汗打仗来准备这场互市,决不能让林丹汗占了便宜!”
张大帅话音一落,熟悉他作风的老兄弟们顿时有种错乱感,这应该是林丹汗才说的话呀!怎么张老大还会怕手下败将林丹汗?好半天他们才回过神来,张老大说话越来越神鬼莫测了,他这是变着法吹捧自个呢!
“这个…**搞了个谋划,我是这么打算的!”
说着,张平安起身走到帅案左侧地图前,拿起地图边上的教鞭,指向额斯热格标注点:“我破奴军要在这里设立前哨营寨,我将来总攻林丹汗老巢和林打前站。从翰难河到平安城这段道路哈斯额尔敦带人修得不错,达到了我的预期。我准备在额斯热格东一百五十里再修建一个营寨,作为额斯热格前线的预备力量。另外在额斯热格东北三十里的阿古达木山脚修建一个营寨,与额斯热格营寨互为犄角,战时可以策应支援。”
说完,张平安的教鞭再次指向额斯热格:“这里由李晨部驻防,我没有亲自看过地形,待我看过地形后再确定营寨地址。同样,阿古达木山脚的营寨我也得先看看地形,这里由黄伟部驻防!东边这里是翰难河上游,塞尔图营寨就由鲁德银部驻防!”
“是,大帅!”被点名的三人同声领命。
张平安放下教鞭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走回帅椅坐定道:“我们派去与林丹汗联络人回报,林丹汗提出同意我提出的交易地点,约定交易时双方各派兵二万,在交易时远离交易地点。”
说到这儿,张平安不经意地脱下头盔,用左手挠了挠他的光头。他这个身体语言被熟悉他做派的老兄弟们看穿,张老大的这个举动,就说明他即将使坏。张平安扫见了大家伙的眼神,不禁心中哀叹,在他常年教育下,这帮滚刀肉们也已成精。
“我思前想后,这个林丹汗要使诈!大家想想,如此众多的物资,我破奴军就派出各种车辆十三万,哼…哼!二万战兵护卫营寨都不够!咱们把得林丹汗想坏一点,我预计他会派出三十万人,咱们呢,战兵十余万足矣!”
与会的带兵统领们,越听越兴奋,张老大这哪里是去交易呀,明明就准备来个黑吃黑。看到老兄弟们饿狼般的眼神,张平安仰天长叹:“你们呀,全都想歪了!在商言商,做买卖讲的是信义二字,要是咱们不讲信用今后草原上还有谁跟我们做买卖!”
说到信用二字时,张平安动情地站起身形,一脸严肃地讲诉家世:“兄弟们,我本善良本分,要不然,我爹娘这么会给我取平安这么平和的名字。自小我就特别地老实,被人欺负了只知道偷偷地流泪,至今我还保留了一颗淳朴的心……。”
眼看张平安没完没了地夸张表白,作为破奴军副帅的陈挣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连连对张老大拱手:“大帅!大帅!还是说说正事吧!”
“哦!正事我早就说完了!我给兄弟们拉拉家常,你们不爱听?”
看到老兄弟们一致摇头,张平安极为失望而又痛苦道:“好吧!咱们换个话题,我给兄弟们念首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