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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血战陕西之黄河赤（十一）（第1页）

当最后一名回军骑兵被破奴军三把战刀同时砍碎时，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死寂。破奴军在李庆水的指挥下打扫战场，破奴军看不上眼回军的装备，他们快速搬离自家负伤兄弟后，牵着回军骑兵落跑的战马向破奴军营寨退去。

“十五的月亮升起在天空哟！海棠儿花开…………。。。”破奴军回撤的部队中，不知道是谁唱起了张大帅首唱的蒙古情歌，得到全军齐声应和。他们用崇敬地目光远望东方高高飘扬的破奴帅旗，他们神一样的统帅正注视他们的胜利，破奴军在战神的统帅下他们将战无不胜。

受到前方将士胜利后愉快心情感染，指挥平台上的张平安一脸笑意地放下望远镜，甩了甩长时间托举望远镜有些麻木的双手。转脸对身边的孙承宗一拱手：“呵呵呵！督师请见谅，平安一到打仗就少了礼数，怠慢之处望督师不要见怪！”

“破奴伯无需多礼，战事为重，战事为重啊！哈哈哈哈！”孙承宗心情大好，久经战阵的孙承宗知道，回军最精锐的骑兵这场大战过后基本被歼灭，后面的仗就好打多了。

“从这一战能看出来，回军统帅马腾耀已经沉不住气了。督师您说说看，一个心浮气躁的统帅能打赢仗吗？不过督师呀，朝廷往前线运的火药还是不够用，您看能不能把京师官军带的火药给我勻点？”

本来孙承宗心情不错，可他一听小狐狸讨要好处顿时头疼：“破奴伯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朝廷为你这次打仗征调了六十万斤硫磺、七十万斤硝石，你还嫌不够？”

“孙阁老，您也看到了我打闯贼多么艰难，马腾耀可比闯贼难打多了。剿灭贼寇必须安抚无辜百姓，这样才能从根子上断绝贼寇兵源。别给我讲春秋大义，这些对我没用！您要是拿不出来，就别阻拦我想别的办法！”

尽管张平安说得很隐晦，老狐狸孙承宗还是听出了他的弦外音，也猜到小狐狸要拉什么样的屎。看来小狐狸要用回军的军功，换取破奴军急需的硫磺、粮食、布匹等紧缺物资。对此，孙承宗只得默许。就在两个狐狸斗心眼时，一直很长时间没露面的监军郭汝南满脸微笑地带着三个小内侍（作者注：不能随便称内侍为太监，所谓太监是有身份的高级内侍。）向平台走来。

张平安看见郭汝南充满自信的微笑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这个没卵子的东西又要使坏拖破奴军后腿，尽管张平安暂时还不知道郭汝南要怎么使坏，他还是一脸假笑地起身迎接：“监军辛苦！仰仗皇上鸿福齐天，我破奴军今日大胜马腾耀叛军！有了皇上的英明指引，剿灭叛军指日可待！”

孙承宗一听小狐狸这话，不由得暗挑大拇指，这坏小子话里有话这次剿灭陕西贼寇，破奴军一军独战陕西两路叛军，大明只是为其提供粮草、火药等物质。而且，张平安话里没提大明破奴军，摆出一副外藩客军来大明作战的姿态，封死了郭汝南拿大明好处说事、挑事的由头。

老奸巨猾的郭汝南听罢，微笑的面色顿时一窒，他也听出了破奴伯话中话。郭汝南强打笑容对张平安一拱手施礼道：“破奴伯威武！皇上下了圣旨，表彰破奴伯的功绩，请破奴伯回营摆香案接旨！”

听罢张平安一脸假笑马上收了起来，神情庄重地对孙承宗一拱手：“督师！您老慢慢看，平安接完圣旨后还得宴请天使！晚饭就不陪督师了。”

孙承宗微笑着毫不介意地挥了挥手，意思是你该咋忙咋忙别管我，孙承宗早就猜到圣旨里有猫腻，他才不想趟这浑水。

果然，半个时辰的圣旨宣读把张平安彻底搞晕，好半天都没听明白圣旨里的内容，除了对他功绩进行了表彰外一点实惠东西都没有。张平安就奇怪了，天启皇帝大老远派人来就是来讲废话的吗？直到最后圣旨里提到皇帝亲自选定了永定门外一处皇庄，赏赐给功勋卓著的破奴伯，作为破奴伯府与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新的府衙时，张平安才了解到事情地真相。

看来皇帝是怕破奴伯府里破奴军对京师构成威胁，才以这个名义让破奴伯府搬家呀。想到这儿，张平安先是谢恩起身后并未忙着接旨，他问传旨的太监于宏图道：“皇上赐给本伯的府衙有多大？我在城里的府衙该卖给谁？”

尽管张平安的问话极为平静，他那张爬满蜈蚣的脸上不怒自威狰狞尽显，一双阴鸷地眼睛直刺于宏图双目。于宏图内心十分郁闷，大内都知道这趟差事不好办，破奴伯睚眦必报的性格连东厂太监魏公公都避之不及，要让破奴伯搬家更是难上加难。

果然，见于宏图半天没有回话，破奴伯张平安大喜道：“既然皇上赐我皇庄，作为外藩臣子惶恐之至。哈哈哈！圣旨我接了，于公公可以回去交差了！多一处庄子我也不嫌麻烦，多派些人打理就是！”

破奴伯根本就不提搬家的事，立刻让于宏图下了冷汗：“破奴伯误会了！皇上的意思是这个皇庄有五百亩土地，只要破奴伯在规制上不僭越，您破奴伯府想盖多大都行。您城里的府衙，魏公公出银三万两…。。。”

“屁！魏忠贤那个没逑卵的东西，拿三万两银子就想买本伯十万两金子的院子，简直是白日做梦！当老子是软蛋好欺负不是！把老子惹急眼了，打完仗我就去京师跟他理论一番。魏忠贤要是能拿十五万石粮食、三万匹白色丝绸、十五万匹布、六千匹轻纱，本伯就给皇上一个面子。”

张平安开出的价码让于宏图喜出望外，破奴伯不是不搬家，而是看皇上能不能给出一个好价钱，破奴伯的贪婪真是可爱。

“好说，好说！破奴伯的提议咱家一定向魏公公禀报！”

“于公公你急啥！本伯还没有说完呢！我扩建新府邸要不要钱？我一个外藩在陕西吃这么多苦，就白吃了？皇上大内用度紧张我能理解，我这点银子魏忠贤那个狗日的该给我出！尼玛，当我是傻子呢！魏忠贤收银子收得手都抽筋了，二个月内让他给本伯拿二十万石粮食的开工粮，五万匹白丝绸，二十万匹布，三十万石棉花。其实本伯看上了西直门外王庄六百亩土地，你让魏忠贤帮我讲讲好话换到那里如何？”

张平安一听于宏图立马答应了他最开头的开价，就知道了天启皇帝的底线。只要破奴伯府搬出京师，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答应。所以，张平安再次提高开价，而且他要价非常清楚，不要银子只要物资。其实张平安还巴不得搬出京师，特别是京师外城的南城，他根本就不想呆。张平安是知道在天启六年京师南城要发生大爆炸，具体时间张平安记不清了，但是，南城他也不想呆了。

既然皇帝想出面当这个冤大头，张平安也就顺水推舟我破奴军捞好处。尽管于宏图被破奴伯的开价吓得不轻，他也明白皇上与魏公公会答应破奴伯所提条件。毕竟破奴伯要是完全剿灭陕西叛军，朝廷得拿出像样赏赐表彰破奴伯的功绩。至于破奴伯看上的西直门外的土地修建新破奴伯府，皇上和魏公公一定会答应破奴伯这个请求。

既然谈妥了交易条件，双方当然是一团和气，破奴伯张平安随后在监军郭汝南的陪同下，设宴款待传旨太监于宏图。在宴席上破奴伯的贪婪似乎没完没了，他对大内瓷器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喜爱，不停夸赞大内瓷器的精美，说到动情之处破奴伯眼中流露出金光闪闪。这就让于宏图有些不明白了，皇宫里的人都知道破奴伯喜好收藏大内瓷器，还知道破奴伯有收藏瓷器流传后代的想法。

大内有这么多瓷器，为何破奴伯要用瓷器这种易碎的物件当传家宝呢，于宏图内心鄙夷却没有任何不满，他满脸堆笑地答应把破奴伯的意思上奏皇上。在饭桌上破奴伯承诺，只要给他要的东西，以及西直门地盘盖破奴伯府和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他在一年内搬家。破奴伯的这个承诺令于宏图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办好了这个困难的差事。

不过，于宏图很快就看到了破奴伯嗜血的另一面，喝了二碗醪糟的破奴伯居然发了酒疯。在酒宴结束礼送于宏图出帅帐的时候，郭汝南随侍小内侍不小心把郭汝南漱口用痰盂水溅到破奴伯身上一点，引发张平安震怒。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破奴伯张平安拔出腰刀就听得“呜！”的一声，一阵刀风从小内侍脸庞由下至上划过这个小内侍少了一个耳朵，这个内侍“啊呀！”一声弯着腰跪在地上，捂住飚血的耳孔。

“郭公公！管好自己的手下，伺候人都不会怎么能在皇宫大内里混！你瞧瞧人家魏忠贤，这么大年纪还把卵蛋割了进宫伺候皇上，把皇上伺候得舒舒服服地，他没读几天书就能当秉笔太监，你们得多向魏忠贤学学。烦劳于公公告诉魏忠贤一声，本伯在前线流血拼命，别在老子背后下刀子。把老子惹急眼了，我就把马腾耀往山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