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蒙古死兵战马速度达到最高时,蒙古军阵传出战鼓激昂雷鸣。张平安在小白山上看到,这只死兵部队单薄的阵线,同时扑向进攻部队右翼,以及他所在的小白山防御阵地。这只把死亡视为最终荣耀的部队,让卢象升带领的右翼进攻集团,暂时停下脚步。
看到这种情况,张平安不由得大怒,他口中大骂:“发信号旗,按我原话命令:狗日的卢建斗,继续进攻,不得停留!不得与鲁得银战车部队脱节!”
显然旗语手忠实传达了张大帅的命令,卢象升统带的右翼部队,再次行动。在离破奴军军阵还有一里时,蒙古死兵们,屁股抬离马鞍,双手用力外伸形成一条直线,战刀刀锋朝外,视死如归地冲向敌阵。
就在这战场紧张时刻,却听见破奴军统帅张平安不合时宜地发出感慨:“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种没用的兵种!”
好像是在印证张大帅的说法,被张大帅称作破奴军使用火铳翘楚,白狼营统领黄志,先是给自己率领的部队下达命令,随后快马跑到阵地**,给亲兵营下达指令。
瞬间整个阵地都随着他的命令动了起来。白山阵地前最外围的部队,快速进入拒马障碍后方。百人小队在把总的口令下,由伍长领头组成十人小分队。这个分队分成两个火铳波次,举枪瞄准进攻的死兵。
随着黄志一声令下,破奴军火铳爆豆般炸响,白烟笼罩整个阵地。刚进入火铳射程的蒙古死兵,被破奴军火铳定点清除。只见被击中的蒙古死兵,身上迸发出一片血雾,铅弹强大的冲击力,往往砸飞快速冲击的死兵。
许多死兵手握战刀的手臂,被铅弹直接打断后,依然紧握刀把,在白色草原上翻滚。神骏战马在铅弹洞开胸膛后,一个趔趄扑在地上,痛苦哀怨。马背上的死兵甩出去老远,或折断头颅、或断胳膊、或断腿,基本没人能再次站立。
进攻白山阵地的二千死兵,在破奴军火铳射击二轮后,陷入沉寂。只有一个顽强的死兵,他运气不能不说太好,他的战马居然没被火铳击中。可他自身的双手已经被打飞,他勇敢地怒嚎着,拖着狂飞鲜血的断臂。想用战马的身体冲翻破奴军阵地。
让他没想到的是,胯下战马是极有灵性的动物。当它看到前方拒马障碍时,很快就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于是它不再听从主人的意愿,侧身转头向北横跑。战马这种保命的动作,被破奴军火铳手视为极度挑衅,于是破奴军针对这孤独的勇士,进行了火铳追杀。
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感到羞辱的是,这战马在金属风暴的攻击下,居然毫发无损地跑出白山阵地。直到黄伟阵地时,才被最后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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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破奴军进攻集团大军出击,各部按战前演练在统领的率领下依次出发。由于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喜好黑色,破奴军不但盔甲是黑色的,连战车和掩护用箱车都被涂抹成黑色,这在银白色草原衬托下格外显眼。
走在进攻队形最前端的战车营,每七辆战车一组组成进攻三角阵型,战车之间间隔七丈,每前进一百丈战车之间的距离就会加大五丈。这样战车在进入最后进攻队形时,战车每组之间就没有锋线空隙。
鲁得银战车营黑色战车追随着大象战旗,不断调整队形,六轮沉重的战车行进中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当鲁得银战车升起绿色战旗时,行军中的战车开始为弩炮上弦,填弹手从车内半半封闭的储弹箱中取出五斤战车用开花弹,固定在炮架里。在固定好开花弹后,填弹手还必须把引线用细麻绳固定在开花弹引线槽中,以免飞溅的引线火花误燃装载开花弹药箱。
配合战车作战的鬼刀队,也骑着战马紧随战车身后,他们是近战部队,五里长的进攻路程对鬼刀队重甲步兵来说,靠走路是不能打胜仗的。
鬼刀队左右是破奴军中骑兵霸主虎贲营轻骑,八千骑兵将为战车和鬼刀队提供两翼及后背保护。虎贲营骑兵已骑战快如风、猛如虎、静如松的作战风格,鹤立整个破奴军。所以,虎贲营骑兵装备已骑战长矛、四尺战刀为主。破奴军主力武器火铳,在虎贲营一万三千战兵中,只配了不到五千把。
在进攻部队中要数陈铮最为紧张,他一面要关注鲁得银战车营进攻,还得预防大军各个反面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陈铮把自己亲掌的虎贲营约三千骑兵,调往大军右翼,为卢象升留出第二只预备队。
进攻集团大阵内,卢象升骑在枣红马上,内心羞愧不已。他还是作战经验不足,他一看见蒙古死兵出击,就叫停部队的行军,准备用箱车抵御来犯之敌。他身边的胡明立刻提出异议,并告诉他这一战术动作,将招致大帅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