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池夕的声音在冷风里有些瑟瑟的小小的:“顾爽爽,是在D区二楼东面的手术室吗?我正往这边走。”
沈浩宇攥紧手机,转身大步往走廊尽头走。
走到走廊的出口,池夕已经过来了,光源束着那束清瘦矮小的身影,跑过来的。
跑到门口,池夕猛地停住脚步,呼吸一下子被冰封了一样,两只黑白分明的的眼睛发愣了片刻。
她的手往身上的宽大的衣服里缩了缩,接着没事一样低下头,眼睛盯着远处的顾爽爽,往她的方向直走。
经过沈浩宇,池夕头皮发麻,仍旧能听到心跳鼓鼓,不断拧着打着的声音。
很久了吧。
坚持了一个多月,没有见他,没有想他。
可是隔得一米多,她却叫那清冽的薄荷味道,蛰得神经泛起丝丝的疼痛。
池夕咬咬牙快步经过他。
男人的目光冰冷得拉低了整个空气的温度,浑身摄出一股子戾气,盯着池夕身上那件宽大明显是男士的青色羽绒服。
沈浩宇往走廊出口外走,白色手工皮鞋蹬得地板直响。
伫立在门口的位置,阴郁的视线扫过外面。
什么也没看到。
沈浩宇把手从白色长裤口袋里拿出,抬手捏了捏发紧的挺直鼻梁,半阖的眼底,沉黑且充满怒气。
“你怎么才来?”
顾爽爽迎向池夕,打量她身上那件不是她的羽绒服:“自己一个人来的?”
池夕没有回答,视线下意识避开看过来的池宛如,问顾爽爽:“我爸爸还在手术?”
顾爽爽点头,安慰着说:“马上第八个小时,医生没出来,我们提着心也放着心,至少证明沈老先生还在。”
池夕怪异地扯嘴一笑,走到手术室的门边上,在那个位置站着。
她低头脸在阴影里,距离每个人都很远,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不再说话,安静等待。
沈浩宇在走廊的窗户口,戒烟这么多年,烦躁得第二次抽了根烟。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