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怀待要细瞧,他深邃视线搁在了两个孩子的小脸蛋上小身子骨上,冲红发怔。
沉沉的呼吸,便一瞬急促起来。
温谨怀瞧着他克制也克制不住的表情变化,一双素来清冷寡漠遇事不动声色的眼眸,此刻竟不受控地泛起了那些薄薄的雾霭。
叹一声,把孩子小心翼翼抱过去,轻放在他腿上。
这人的身躯一震,一僵。
接而颤抖起来。
男人的身躯,紧绷的肌肉线条,抖动时动静很大。
小雪糕不舒服地扁了扁小嘴儿,握成小拳头的手指动了一下,小小的手指尖被光线照得几乎剔透,过了一会儿,小嘴儿却笑了,不知做了什么好吃的梦梦,小爪子一伸便抓住了男人僵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的修长食指。
沈墨城……呼吸都要没了。
小家伙扯着这根梦里来说好像树枝干的什么东西,扯到自个儿跟前,脸蛋贴上去,蹭了蹭,又笑,满意地又沉沉睡去。
食指指腹上,那么柔,软绵绵的触感。
沈墨城垂下眼睑,并且闭上,用了力,致使睫毛一根一根压在眼窝上变了形。
他堵住眼底那股堵不住的热意。
再睁开眼,泪痕却在眼角,骗不了自己。
有那么一个自己还没长大的傻女人,她小小的,她笨笨的,那么细那么瘦的身体,给他生下一儿一女。
他的一儿一女。
她给他生的。
“墨城……”
温谨怀看着这道侧脸绷成了雕塑的身影,情绪波动导致他太阳穴鼓起的青色筋脉,脖颈上也是。
“他们睡得很香。”
温谨怀搬了把椅子,床边坐下,笑了:“大的像你,你看那眉骨,还有眼睛睫毛。小家伙将来长大,五官精致帅气在你之上。”
沈墨城保持姿势不动,不敢动,手指是拿捏了再拿捏了力度,触碰了一下雪糕光光的额头。
小家伙睡觉警惕,像极某人,被人一碰浓眉立时皱起来了。
“哈哈,这也像你。”
温谨怀挑起眉宇:“还好小的像爽儿,整一个奶包子。要是两个都像你,爽儿得哭死,多伤心啊。”
他倒没开腔,眉眼深深沉沉,晦涩难懂,一时难以把情绪平静在一个稳定的度内。
需要不断深呼吸,强健的胸膛坚硬地起伏。
搂着儿子女儿的双臂,至今仍在细密地抖着。
温谨怀笑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大概想摸摸儿子和女儿的小手,却又笨拙地不知道怎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