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下来,大手从她头顶放到她冰冷的脸上,皱眉问:“感觉怎么样?哪里痛?”
顾爽爽眼睛有点刺痛了,慢慢闭上。
过了一会儿,那只手离开她的脸。
顾爽爽稍稍能呼吸时,那只离开她脸的手却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法动,可她感觉到身躯里血液都似乎僵住。
男人大手温温地握了握她的惨白五指,坚硬身躯朝她附过来一点,另一手抚摸她的额发,声音略沉:“怎么不说话?”
顾爽爽再也受不了,不得不睁开眼睛,蠕动干冷的嘴唇,发出久未说话的嘶哑声音。
“我累了。”
她重新闭上眼,展露给他病痛中的睡颜。
身旁男人点了下头,深黑冒着血丝的一双眼眸凝视她,眼底似乎闪过复杂,带着审视。
“睡一会儿,我就在这。”
顾爽爽艰难的扭动脑袋,身躯在剧痛中缓慢侧过,略背对他。
小口小口伴随痛苦地呼吸着,紧闭上眼睛。
手还被他握着。
渐渐地,意识迷离,陷入昏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门有动静,来人声音急促,“沈先生,陆小姐出手术室了……”
顾爽爽辨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身后手背上的那只大手松开了。
然后她听见脚步离开的声音。
其实没感觉了。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他离开她,抛下她,朝向另一个女人。
她挺傻吧,脑袋不够想事,所以活的滑稽。
找寻猜测那么多遍他的前妻,竟然就在身边,以她半个朋友的身份,与她熟识已久。
他到底是存着怎样的一份心态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的呢?
来去自如,隐藏极好,是因为她太过好对付?
还是因为这个男人本质太过深沉恶劣?
她没有那么成熟的心,她的心很小很幼稚,装的都是简单,眼睛美好,愿意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
突然发现生活的这个世界如此恐怖。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要受到剜心剔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