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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城下楼,佣人们早在他下套儿拐她去泳池时就被他提前遣散了。
明亮的欧式宽敞客厅,寂静无声。
他站在水晶吊灯正底下,修长而挺拔的身躯,包裹在深色居家服里,越显清瘦,皮肤白皙如玉。
但他纤长眼睫挡住的一双眼眸,深沉暗暗,璀璨的水晶光线也照不出里面究竟是何种情绪。
男人极静,面无表情呆站许久。
他仰头,了无生气的瞳孔盛进了无数光线,刺眼的瞬间,他双手捂了把脸。
酒柜里取了瓶红酒,去了沙发,把小三儿雪雪圆滚的身体放在膝盖上。
小三儿很乖,能够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一声都没喵。
半瓶红酒没了,他掀了掀眼皮,看向墙上的古董壁钟,指向凌晨。
他眼睑烦躁地垂下来,把高脚杯搁在桌面,薄唇紧抿地站起身。
来到室内泳池,所有的灯没有关,空气中还残留着和她做时那股绵柔的味道。
木椅上浴巾散乱,旁边的玻璃桌上,烟和火机被他之前那一挥臂,挥在桌沿处。
晦涩的视线微微一扫,便扫到了安静躺在地板上的那只手机。
他捡了起来。
划开屏幕,会直接跳转到通讯录界面,显示那个未接来电。
他眼淡无波地盯着那串号码许久,面色渐渐沉如冰霜,即便极力克制,黑色无底的瞳孔深处,到底呈现出一片灰暗怔怔。
号码是出国维和前给她办理的,那时候手机还没普遍,她从大学的宿舍里跑出来,抱着他开心了许久。
沈墨城闭上发疼的眼眸,嘲讽冷笑这风水轮流转的命运。
从前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国外思念蚀骨,拨打这串号码时,她正和别的许多男人做不堪的肮脏之事。
而现在,她用这串号码打给他,他也正和别的女人做着愛。
何其讽刺。
所以刚才他看见这串号码的一瞬间,内心就崩塌了。
他以为时间过去那么久,会忘了这号码,痛得多了就麻木了,但不是的,有些痛是永远永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