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咕咚咕咚点头:“马上,谨怀哥,你的宝宝好像哭了耶。”
正说着,书房门被敲响,婴儿从缓到急的啼哭就在门外。
男人绕过书桌朝门口走,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一身浅灰色居家服,长腿下面是藏青色棉拖,慵懒中有十二分的斯文书卷气。
“闹了?”
门外,佣人为难地点点头,“也不是尿了拉了,小少爷刚才睡醒还挺好,喝了冲奶……”
男人摘下无框眼镜,挂在胸前口袋,弯腰从婴儿车里抱出哭得一筛一筛的小软团子。
小家伙到了爸爸的怀抱,真是好闻,干净到无可挑剔吧,温温爽爽的,慢慢地,哭声没那么急了。
温谨怀带上书房的门,一只臂膀的力度足够,但不敢只用一只手抱。
一个多月大的小丁点,腰都没有呢。
大手护着儿子的小脑袋,另一手横着裹住小家伙的整个背脊,走向露台。
露台光线柔和,落地玻璃没开,空间大,温谨怀抱着啜啜的小家伙来回走动,一会儿,不哭了。
他低头一瞧,软蛋蛋的脸上挂着小泪痕,晶莹的水点点蒙得小家伙睁不开眼睛,嘴里小舌头往外时而舔两下。
小小的肉指头握拳状,举在脑袋边上。
男人蹙眉,眼底几许柔情衬那清冷深邃,拇指轻轻地给擦了眼泪,薄唇却并不说话,也不像妈妈那样会发出温柔的声音哄。
父子俩在对视。
别墅缓缓地安静下来。
男人靠着玻璃门,灯影明灭,那清瘦修长的影子就在玻璃上,怀中凸出了一小团,一只小脚丫的影子在玻璃上晃动。
他俯颈,视线沉凝了片刻,大手握住那只往上举的肉脚丫,小袜子暖暖的。
低沉开腔:“想她了?”
怀里,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嘴儿奶嘟嘟的,也不明白爸爸在说什么。
“会带我找到她吗?”
大眼睛眨啊眨,好奇的,望着爸爸呢。
男人拇指挪动,推了一把儿子没成型的小眉毛,视线深凝在这小小的一方五官上。
他能瞧出自己的缩影,其余的,像谁呢?
似叹了一声,起身,离开露台。
书房门口,还没把人放回婴儿车,温谨怀紧锁眉宇扭头:“方婶,拿尿不湿。”
总是这样,拉屎拉尿,等都得等着,往他身上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