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时,池宛如模糊地和四叔提了句什么,顾爽爽没听清,四叔却明白,笑着点点头。
餐后,佣人收拾了客厅,搬来一把一把的木椅子到客厅外面的庭院里。
顾爽爽疑惑,门口却进来了一拨拿着工具袋的人。
搭架子,遮幕布,池宛如一脸高兴,拍着手站在客厅的门口,还冲沈浩宇说,“少爷,叫一下清书,清书下来!”
沈浩宇温柔地点点头。
“四叔,这是……”
四叔摸摸胡子,回头瞅着顾爽爽:“小如喜欢皮影戏,她大概还活在几十年前从村子里伴着小凳子去村社前看戏的年月里,所以清书请了专门的戏班子。小如想看了,夜里吃了饭,一大家子人搬着凳子坐到庭院里看戏。小如刚才饭中对我说,要给两个小家伙看,她觉得这是热闹的事。”
顾爽爽扭头,看向一脸天真在笑的妈妈。
妈妈年轻清醒的时候,是个极致温柔的女人吧,看皮影戏?家里会比较殷实朴素?像是书香门第的小姐?
顾爽爽依稀记得的,妈妈的手心抚摸她脑袋的温度,记忆里柔软到了心底。
大小雪糕对没见过的东西有本能的孩子好奇心理。
立刻就围上去了,东摸摸,西碰碰,池宛如拿着道具,口齿不清地在讲解。
皮影戏没有演完,孩子们图个新鲜。
八点半,顾爽爽带他们去安排的厢房洗澡,池宛如跟着,和小雪糕玩的很好。
九点,顾爽爽没忘了给叔叔打电话,不打的话,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孩子们都躺下后,顾爽爽送池宛如回二层主卧,顺便帮忙收拾下行李。
主卧是套间。
两人进去的时候,沈清书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清茶热气腾腾,老人愁眉不展,翻着教案。
“清书。”池宛如咧嘴叫了丈夫。
沈清书抬头,老花眼镜架得松垮,翻着眼珠子,看到顾爽爽,眉头皱了一下。
“我给妈妈收拾下行李。”
“对!给妈妈收拾行李了。”池宛如笑,沈清书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摘下眼镜,朝妻子伸手。
顾爽爽道:“那我进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没有。”
里屋的门关上,沈清书把池宛如拉着坐下,拿了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绷着脸。
“清书你怎么了?你没有下来吃饭。”
他又仔细地给妻子弄好挂在胸前的餐巾,问道:“晚餐吃了什么?”
“我想想啊,木耳,茄子,阿青姐做的圆球,吃了三个。”
“不是圆球,是小狮子头,小如,你吃的太多了,晚上不消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