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不知道多贵的手工西装飞出格子间,狠狠甩进了洗手台里,一瞬湿透。
沈墨城抿唇,脚步不停,未有动作,深沉晦暗地步出女士洗手间。
直到沉稳凌厉的脚步声远去,顾爽爽低头覆在膝盖上,瑟缩成一团,捂着双眼,嚎啕大哭出来。
洗手间外几米远,夜风吹得进来的走廊。
沈墨城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套女士套装。
四年前他记得的尺码。
洗手间门外,他蹙眉站定,挺拔修长的身躯伫立如松,他点了今晚的第二根烟,深沉视线如这暗夜,身上的味道让晚风徐徐散尽。
男人的五官略有疲态。
他吸食着香烟,冷漠垂颈,眉间压抑的纹路始终舒展不开。
在她面前克制不住,绷不住,还没进去就被她几番挣扎弄得匆匆交货的丢脸与不甘,坏情绪已经褪去。
刚才从洗手间出来后突然就清醒了,有庆幸,庆幸没动真格要了她。
怎样的愤怒和冲动才会失了多年的分寸?
从联系酒店董事到弄出炸弹警报,到下楼坐在咖啡厅看见她,全程,他脑海里存在的只有她和别的男人亲密的画面。
无比的刺痛感觉,不能承受的感觉。
所以疯了,失去了所有理智,盛怒下他在做什么,其实他并不清楚,只有身体叫嚣的渴望,害怕,她心里或许已经没了他?
那是怎样的一种恐惧?冲动下只想着身体要霸占住她,不能让她属于别的男人。
那是他的太太,是他的太太啊……
沈墨城缓慢地把烟从薄唇夹到指间,那只夹烟的修长大手,覆盖住自己的冰冷的双眸,灯光下,面部表情是深晦空茫的一片。
这四年不是没想过找她,一个人看着手机里她的照片喝酒痛到无法自拔时,冲动下每次都叫来了人,只要想找,能找到。
可是他们之间横亘多少条人命?
未出世的孩子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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