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爽爽捏紧了保温桶:“谨怀哥,阿姨怎么了?”
温谨怀这才注意到顾爽爽来了,伸手遮了下她的眼睛,“姆妈无法呼吸,医生在做紧急插管,你别看。”
顾爽爽其实已经看到了一点点,医生用尖锐的小刀划开阿姨的脖子……
玻璃门隔音,但顾爽爽看到姆妈身躯在抖,被医生强行按住,那么痛苦。
她不忍地移开眼睛。
温谨怀却说:“这是轻的,最痛的是要清醒着做心穿刺,医生要知道病人最及时的情况,需要病人配合。姆妈这一生啊……生的女儿身,干的是男人的活,没有姆妈哪有墨城呢?姆妈受过的苦,没有人能够体会,没有人……”
顾爽爽红了眼眶。
叔叔对姆妈的感情,她昨晚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叔叔帮着姆妈抚顺呼吸的一个动作,都那样轻柔小心翼翼。
顾爽爽擦擦眼睛,哽咽道:“叔叔哪里去了?”
温谨怀大手按住她的肩:“紧急插管是帮助呼吸,不是特别严重的事,墨城好不容易同意抽时间复查脾脏,不要跟他说。”
她点点头,叔叔脾脏修复手术没多久。
插管后,陆静芳恢复了呼吸。
医生处理之后,出来,隔离门关闭,暂时不能进去探视。
温谨怀瞧了一会儿,确定没问题,交代看护室的护。士一两句,带着顾爽爽离开病房。
两人在病房外距离不远的走廊椅子上坐下。
这栋住院楼建立得十分安全,环境也不错。
一面是病房,另一面是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围成的天井,白天采光很好。
时间划过十二点,顾爽爽把保温桶放到一边,没有用餐的一丁点心情。
“谨怀哥,叔叔妈妈到底什么病?难道不是苏醒过来就能康复吗?”
温谨怀扯嘴,“我和墨城都做着她能康复的梦。”
“特别严重的病吗?”
“恩。”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病?”
温谨怀身躯一顿,视线搁在这张担忧的小脸上,男人的眼神在光景明媚的白天,却那样幽暗下去。
沉沉的,千万斤重的复杂。
他将视线移开许久,微哑地开腔:“姆妈需要换肾,很急很急,只有两个月不到的生命,可怜她老人家还不知道,昨晚上还说要给你和墨城带孙子,墨城早晨把这话说给我听,难以形容他的语气。”
顾爽爽懵住,小脸慢慢的,一点一点苍白下来。
换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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