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哭,捶着萧达。
“他们就是想要车,你撒什么银子,那么多,这得是多少钱,你留给我不好吗?”
萧达脸上的伤一直在流血,劫后余生又带着老娘跑了十来里山路,到这会都没缓回来。
他看了一眼娘,喘着粗气道,“能活着,比啥都重要。”
沈氏不住地抹眼泪,“是,只要当家的没事,银子没了咱们再赚。”
萧达这个时候越发觉得自家娘子好,紧紧攥着她的手,“对不起,我将你给我的五十两置办田产的银子都丢了。”
沈氏摇头,拿帕子给他擦脸上的血,“没事,人好好的就行。”
裘氏忽然从火炕上跳起来,扯着大儿子的衣袖,目光惊恐未定地看着众人。
“那些杀千刀的就藏在山上,离咱们那么近,会不会找到咱们?”
众人脸色一下子变了,谁也不敢说他们就是安全的。
裘氏在那叫嚷着,“不行,他们知道咱们有钱,也晓得咱们逃跑的方向了,会不会明早一睁开眼睛他们就到咱们村了。”
她紧紧地抓着萧达的手,眼睛看向萧老爷子,“咱们逃吧,逃到山里去,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屋里挤着不下十人,个个脸色都不好。
萧志看了一眼大哥,“哥,你觉得呢?”
田枣花也看向大儿子,“这在哪都不安全啊,早知咱们就在镇上不回来了,咋祭个祖回来,摊上这事了。”
要是在镇上,挨着骁骑卫,还安全一些。
可这里离镇上还有八里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全村不过百余人,真要有事谁也帮不了。
萧山这半年的历练,性情磨砺得越发沉稳,就连他也坐不住了。
“我也拿不定主意,我去找夫人商量一下。”
林恬儿还在等消息,见他过来了,忙问:“可是遇到了意外?流寇干的?”
萧山有些震惊,“夫人猜到了?”
林恬儿点头,“官府不会无的放矢让百姓恐慌的,能将消息贴在告示里,定是事态紧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杜鹃有些害怕,“夫人,是流寇已经到咱们这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