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汪氏心中也有迟疑,她问,“古小姐虽然话有些偏激,却不无道理。宋氏既然有这本事,又何必抛头露面去做生意,终究对女儿家的名声不好。”
林恬儿摇头,面露凄色,“夫人应是出身官宦人家吧?您肯定没有感受过饿肚子的滋味吧?我感受过,还是饿得奄奄一息差点死掉的那种。”
她回忆起初穿越那段时间,仍然心有余悸。
她神色暗了暗,“吃不上饭的情况,在我们那个村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全家搜不出两枚铜板的人家大有人在。我有医术可以过上好日子,也可以做仙露水来赚大钱,但我帮不了村民。”
“我卖肉串,向相亲收购加工过的原材料,替她们解决生计,真正实现了靠山吃山,将山里卖不上价钱的野味换成铜板,让他们家家有饭吃,人人有钱赚。”
她看向嘲讽自己的古月兰,“比起某人只会说大话许宏愿,被人称一声仙子,却嘲讽靠劳动改善生计的人比起来,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林恬儿一番话让赵汪氏很是动容,她拉住林恬儿的手不住地赞着。
“你是心善的好孩子,做到如此真是难为你了。”
林恬儿略显谦虚地道:“毕竟我只有这点本事,能为大家想到的办法只有如此了。”
赵汪氏越发喜爱她了,“已经很好了。”
林恬儿心中偷着乐,初衷虽然没有自己说的这样伟大,但结果是一样的,所以她自夸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古月兰觉得再让林恬儿说下去,这里都要装不下她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自从在林恬儿面前次次吃亏,就再难维持从前的端庄。
她刻薄地道,“把自己夸得像救世主一样,还不是仗着自己会做点吃食,靠着小伎俩四处勾引男人。你那点不光彩的事,像是谁不知道一样!”
林恬儿冷了眸子,警告道:“古小姐,话不可乱说。”
古月兰已经怨毒到不顾分寸,她煞有介事地道:“你为了和宋宁轩明目张胆苟合,不惜用萧伯母的命来威胁萧郎与你退婚。前脚你才拿了退婚书,后脚就与宋宁轩成亲,县里文书那可都备着案呢,日期也写的清清楚楚,我哪里胡说!”
这年月,最大的话题就是红杏出墙,最不耻的也是女子不贞。
方才满脸喜爱的赵汪氏忽然就拉开了二人的距离,神色间也带出了嫌恶。
但她还存着一丝冷静,想到这是丈夫要她照拂的人,便耐着性子问林恬儿,“你怎么解释?”
林恬儿对着古月兰笑,笑得后者一阵心虚,忍不住眼神闪躲。
“这种事情无论我自己怎么说都像是辩解,不如叫萧苛来当面对峙吧!他是赵大人的下属,定然在前院做客。夫人将人叫来一问便知。”
赵汪氏只是略作沉吟便道:“女子名节一事兹事体大,还是问清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