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古月兰从父亲那得到了消息,惊讶异常。
“鸢儿,速速收拾东西,我要去一趟萧家村,这样的大事,萧郎竟然没告诉我。”
她欢喜地从衣柜里翻找衣裙,最后挑中一身桃粉色石榴裙,外衬了奶黄色薄纱罩衫,又在发髻鬓角簪了两朵海棠,对镜自揽了一下,还算满意,招呼着鸢儿。
“快走快走,再叫管家跟父亲说一声,我小住两日再回。”
要是在别家,未婚就常到夫家小住,是绝对没有的。古家例外,古县令太忙,古夫人早逝,古月兰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秀外慧中、端庄自持。
古县令看出来,萧苛前途不可限量,可女儿与夏家小姐同嫁,她怕女儿吃亏,就由着她与萧苛婚前亲近。
古月兰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是萧苛良心发现,那个小贱人不好,舍得休弃了?
再不就是小贱人与那个秀才的奸情被识破了,萧郎好心,留他们一命,所以才决定放手,允许他们成婚的?
她想,后者的可能性极大,不然,怎么才解了婚约,林恬儿就与旁人订了亲事?
她带着一颗兴奋的心,一路叫车夫快些赶路,一进村,就见萧苛站在村口树下,对着官道张望,似是很急切。
“萧郎,萧郎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古月兰忙拍了车夫的肩,“停,停下。”
也不等下人拿来马蹬,就向萧苛高大的身影飞扑过去。
“萧郎,我好想你。”
萧苛机械地抬起手,揽上她的腰身,下巴处的胡茬泛着青黑色,眼睛无神地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
古月兰感觉,只三天没见,她都要想死他了,这会能在他怀里,真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于是也没看到萧苛脸上闪过的不耐烦。
他推开怀里的人,“总归是白天,叫人看到坏了规矩。”
古月兰不太情愿地起身,依旧靠着他,只是不再似软骨肉那般黏在身上。
她抓起萧苛的手,轻轻地摇着,“萧郎,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没有知会我呢?害得月兰曾经还偷偷吃过醋。”
萧苛将视线移向她,“什么?”
“就是,你把林恬儿休了这事啊!”她脸上带着兴奋的笑。
“她没有过门,不叫休,只是退了婚书。”
古月兰陪着笑,“是是是,不是休,是退了婚书。这事,从前你不是不想退的吗?是不是她和那个秀才的奸情被你看到了?”
“什么奸情?”萧苛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冷厉起来。
古月兰吓了一跳,“就是她和那个秀才订婚的事啊,不是你……成全的……吗?”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没底气,因为萧苛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一辆单骑马车正在向他们方向驶来。
那马车的帘子是挑起来的,里现赫然坐着二人,其中女子穿着大红的喜服,车走得越近,看得越真切。
不正是她讨厌到发指的林恬儿吗?
“她为什么穿着红色衣裙,那男人头上还绑着红色的束带?他俩……”她看了一眼萧苛的神色,竟是吓得再不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