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朕老?”裴琰语气不善。
江云娆将筷子放了下去,身子侧了过去,没来由的就开始恶心起来,干呕了好一阵,面色刷的惨白下来。
芝兰赶紧拿着痰盂走了过来,拍着她的背,有些奇怪的道:
“娘娘自有孕至今,都不怎么恶心的呀,怎今日开始干呕了?”
江云娆用锦帕擦了擦嘴,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就是胃不舒服吧
裴琰命人传了李文年过来。
李文年诊脉后解释道:“娘娘腹中皇嗣算是平稳,是伤了胃
裴琰问:“好端端的,怎伤了胃?”
李文年:“《黄帝内经》上曾讲过,人体的胃,其实是主管情绪的脏腑。
人情绪在受到极大刺激下,第一反应的不是眼睛,也不是心脏,而是胃
他朝着江云娆拱了拱手行礼:“娘娘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心情,有皇上给娘娘撑腰,倒是不必受什么气的
江云娆面色僵硬了一下,她沉默着,总不能说是裴琰在气她吧。
没吃几口菜,就靠在了美人榻上卧着,手按着自己的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烧灼感。
裴琰用完午膳后走入寝殿对她道:“朕走了
江云娆起身拉住他的明黄色袖摆:
“裴琰,其实我留下来这个决定,直到此刻,我都觉得还是错的。
前朝的事情,不是你封锁了消息,我就能不去想的。
可是这个决定我已经做好了,纵使前途满是血腥与泥泞,我都要去蹚一下。
至少,得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互为盾牌,你不能总是觉得我是个女子,就一定是个无用的花瓶吧?”
裴琰顿住了脚步,黑眸颤了颤,却没有回身。
只是江云娆不知他心中所求其实极其简单,只是留在他身边就好,哪里又需要她做个什么呢?
江云娆站在他身侧,搂过他比从前还要消瘦的腰身,将头静静放在他肩膀上,眸眶发酸起来: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再也不会在毫无商量的情况下,一言不发的走掉了。
你的心我能懂,可我也希望,你能站在我的立场懂我的取舍。
毕竟,看见你回归正道,挣自己的帝王业,令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是让我心安的方式
裴琰幽沉如深渊的语声在她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