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公公看了小春子一眼,小春子立马就去了膳厅回这消息。
只是江云娆不知道,鹤兰因此刻马上就要抵达天元宫了。
裴琰高坐龙椅,起身站了起来,身子靠在御案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缓慢的转着左手的那枚龙纹扳指。
他黑瞳仔细打量着底下的人,半晌没说话,只是那迫人的威严感已经重重袭来。
鹤兰因发髻上简单束了一个玉冠,因是私事所以未穿戴官袍,着了一身梅花纹的白袍跪在正殿里。
此刻正殿所有的宫人都被遣了出去,就剩下他二人。
裴琰修长的身影肃然而立,阴冷威仪的天子之声从头顶传来:“是你自己自愿这么做的,还是她私下求你的?”
鹤兰因看了看面前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平声道:“是臣一心攀附婉仪娘娘,故而做了顺水人情
裴琰冷笑,压着心底怒火:
“按照大周例法,她其实已经无名无分了,你攀附的是哪门子后宫势力?
鹤兰因,你说谎,还是得照顾一下朕的脑子
鹤兰因低着头:“臣以为,皇上早晚会给婉仪娘娘一个不错的名分
裴琰:“你身为中书令,位极人臣,要攀附也是选择皇后那样的高位,魏家那样的权势,为何单单就选了她?”
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带来一股迫人之色,令人不得不回避那可怕的眼神。
鹤兰因平静的解释里已经开始有了隐约的慌张:
“臣私下派人送东西去霍克沙漠,也是看在皇上对江家有所宽限才去做的。
皇上向来待婉仪娘娘有所不同,江家犯下如此大的罪行,皇上还能留下娘娘,臣决定将赌注压在娘娘身上
裴琰缓步从龙台上走了下来,冷眼凝望他,眼神阴鸷:
“鹤兰因,你入朝为官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性子朕很清楚
他与鹤兰因认识这么多年,彼此的秉性还算是了解的,鹤兰因根本不屑去抵靠任何家族。
他已经是朝堂一品高官了,何须去攀附一个母族都已经崩塌的嫔妃。
鹤兰因身子岿然不动,但脊背里的汗毛已经立起来了,他有些害怕裴琰将此事迁怒于江云娆:
“皇上,臣就是想挣个表现,婉仪娘娘不曾私下找过臣,您别迁怒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