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皇上,这江大人就是拿捏住您的软肋,从禹王回朝开始,就一直在算计您,您再不狠下心,这朝堂怕是要被禹王搅和浑了啊!”
裴琰双手放在御案上,一手扶着额头,语声低沉:“朕知道
江家拿江云娆拿捏他,他岂会不知道,不就是算准了他那一颗因情变得摇摆不定的帝王心吗?
归冥从宫外查案归来:“皇上,属下派出暗夜山精锐追踪,发现江家的人现在与赵家之人走得极近,此次禹王回朝,还有遗诏事件,感觉对方在谋一盘大棋
裴琰刀削似的面庞紧绷着,帝王修长的身形落在宫灯下有些晦暗:
“禹王回朝,是有备之战,现下江家赵家沆瀣一气,将满朝文武都给搅乱,当真以为朕会被一个礼法,一个所谓的孝道给捆住?”
那长达七八年的党争,他什么阴暗的手段没用过?
他能从末端坐上帝位,这些大臣难道就真以为他靠的是运气与讲贤明规矩?大不了,他做一回暴君。
鹤兰因还没来得及换上官袍就匆匆而来,身着红梅白袍,披着雪色披风,人进殿的时候将室外的寒气都给带了不少进来。
鹤兰因神色凝重:“外边情况有些不好,民间甚至有歌谣传唱了起来
裴琰:“都唱的什么?”
鹤兰因沉声道:
“传唱让皇上退位,将皇位还给遗诏上书写之人
太和殿掉落的锦盒是先帝留下的遗诏,谁都没有想到在门匾后居然留着一封遗诏,那遗诏上面写着将帝位传给禹王,甚至还加盖了传国玉玺。
不少老朝臣都看了那遗诏,的确字迹与先帝当年的如出一瞥,那传国玉玺也不会有假,
如此,在满朝文武的见证之下,裴琰的皇位是真的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裴琰背着手,黑眸朝着殿外的黑云看了去:
“朝野里说朕弑君杀父,驱逐先帝皇子,还说朕谋朝篡位,不过是看着兵权握在世家手里,朕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鹤兰因很清楚裴琰的性子,表面上还要维持贤明君主,让大理寺与刑部查遗诏一案,背地里,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只怕,这血会从前朝流到后宫里去。
归冥道:“皇上,如若坐实娴婉仪戕害皇后娘娘与大皇子一事,江家必受牵连,皇上对江家动手也会简单许多
鹤兰因心下一紧:“朝野之事,安能用娴婉仪作为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