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在这场以爱为名的谋算里,自居高位,绝对主权,将人的心玩弄于手中。
似一个常年纵火的人,可鹤兰因常说,纵火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死于火中。
鹤兰因笑问:“皇上的娴婉仪倒是个奇女子,听说这场宫宴她都是在暗中出力,人家一颗真心为你默默付出,皇上难道就真的这般对人家?”
裴琰:“朕知道,以宁贵妃慧根与胸襟,是筹办不出这百花绽开的群像戏码。如果不是宁贵妃,那只有她了
裴琰的脑海里闪过江云娆的古灵精怪,眼眶湿润的娇憨模样。
笑的时候无邪,哭的时候娇气,有时候会使些小绊子小手段,有时候也很识大体。
她表面单纯无害,其实内心并非是个空壳子,是个极聪慧的女子。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倘若不是这样对立的身份,朕与她怕……怕也不是这般算计着过
鹤兰因:“那皇上就从旁的层面补偿吧
裴琰也只好点首,那神色透出一股浅淡的失落:“朕给不了真心真情,便给权势富贵,也算做是一种补偿了
裴琰回宫的路上,掀开马车帘子,任凭这风吹拂自己。
晚春的风分外温柔,就像云娆的笑意,娇软清澈。
伸出手掌,风如流云丝绸一般缓缓流淌过掌心,分外惬意。
裴琰离开后,鹤兰因暗自神伤起来。
那枚戒指,从来就不是自己一时兴起而给的,是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那样一天的。
江云娆不同于旁的女子,倘若有朝一日发现这一切的情爱与偏宠皆是梦幻泡影时,她一定会有所决断。
他不过是给了江云娆一条可以选择的路,那条路的末端是站着他鹤兰因自己。如果她能看见的话,那便是人生圆满。
裴琰回了天元宫,第一时间去了寝殿,发现江云娆已经离开了,
他怔愣半分的看了两眼她睡过的地方后又坐回御案旁看了几本折子,不知为何,分外心烦。
他不耐道:“福康,将茶撤了,上一些烈酒到天元宫后殿
福康公公跟在裴琰身边好些年了,天启帝裴琰是个极少私下饮酒之人。
除却宫宴与旁的宴请,他几乎不会一个人的时候饮酒,除非是明华皇贵妃的忌日。
通常这个时候福康都不会多嘴,毕恭毕敬的应道:“是,皇上
江云娆靠在瑶华殿的美人榻上,平白无故的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背后议论我啊,定是没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