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披上外衣,带上了面具后,顿时看着就像是街上随处可见的市井夫妇,就是她头上的钗簪稍微有些富丽。
沈琼芝对着房内的镜子看了看,把多余的首饰拔了下来放在一旁,这样就完全不引人注意了。
至于裴玉朝那边倒是不用再改变什么,他仅用一根素簪和乌色绸带拢住了如瀑青丝,本就看着十分简洁低调。
“你带我出去吧,咱们俩动静小点,不要惊动外头的人。”沈琼芝道。
她还以为裴玉朝是和在梅若寺时一样,走的什么暗道。
可不料裴玉朝听后,竟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沈琼芝险些叫出声,随即把自己的嘴捂住,不敢惊动外面的下人们。
裴玉朝抱着沈琼芝,轻轻两步便从窗口处跃至墙上,又是几下腾挪移动,两人彻底离了玉皇观。
沈琼芝的脸都白了,双手紧紧揽住他的肩以防摔下,到那种极其高处的时候闭上了眼不敢去看。
她没有料到,这个男人竟然有这样深不可测的功夫!
仅从外表来看,她还以为这是个和孙鸿渐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清隽之人。
两人到了街上后,裴玉朝放下了沈琼芝。
还好带着面具,不然她的面红耳赤一定会被对方看到,气氛从而更加局促窘迫。
此时正是河灯会最热闹的时候。
大多数人已吃过夜饭,安顿好其他事情,到街上来放灯玩耍。
护城河面上漂着一盏又一盏莲花式样的灯,路边檐下柱上满满挂着其他形状的灯,处处皆是流光溢彩,令人眼花缭乱。
“糖葫芦,荷花糕!”
“捏泥人儿嘞,彩像,糖人,风车,都有!”
“五吉酒!滚热的五吉酒!喝一口百岁长寿,病灾见你绕道走!”
小贩们高声卖力地叫喊着,希望趁着这个节日多赚些铜板儿。
沈琼芝好久没这样出来放风,更是被氛围所感染,不知不觉买了一大堆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实在是便宜,她准备的那一包钱绰绰有余,能把整条街从头到尾都买几遍。
待回过神来时,裴玉朝怀里已经是满满当当,几乎要抱不下。
沈琼芝有些不好意思:“我来拿一半吧。”
裴玉朝道:“不重,我拿就好。”
隐藏在人群中的隐卫们看着裴玉朝怀里小山一般的各色物品,眼皮子都在微微抽搐。
这个女人居然叫九千岁拿这么些东西,如随从仆人跟在她后头,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琼芝莫名感受到了来自这些隐卫们的灼热眼神注视,觉得有些不舒服。
怎么回事,是她多心了吗?
怎么总觉得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人,在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