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蓉看着靠在肩上的女子,心微微一动,不由想到方才在科梅底广场时发生的事情,那果然不是第一次。
到底是怎样的深情,让她看着的没每一个男人都变成了他,而她的笔尖也勾勒出的只有那个男人的轮廓。
画中的男人去哪里了?彻底离开了吗?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舍得抛下这样一个爱他爱成痴的女人,让她还有他的儿子住在这样的地方?
“进来吧。”小猪看着失神的沈佳蓉,略有些稚嫩的声音,越发的冷。
屋子,不大,昏暗森冷,密封的窗帘荡开了一道口子,映了些许光线进来,微弱了阴暗。
杂物覆了四周,还有堆积的尘土,牛奶罐子,方便面盒子,散了一地,气味难闻。
厅中,一张朴旧的桌上残羹犹在,半只发了霉的面包,一瓶倾倒了的牛奶,乳白色的液体早已干涸,却还是招来了老鼠。
数只老鼠在桌上蠕爬,小眼睛泛着幽绿的光,也不怕人,啃着桌上的碎屑残冷。
桌边,围了二张小木椅,一张椅子上,坐了一只超大的猪娃娃,另一只小的却被随意摊放在桌脚。
每只猪娃娃的脖子上都悬着爱心挂牌。
大猪虽然身上也落了不少灰尘,不过还算干净,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桌角毛色黯淡,脏兮兮的小豆芽,昭示着主人对她的宠爱。
沈佳蓉从来不知道,这座宁和静谧的城市,居然有这样肮脏混乱的地方,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女生和他的孩子就住在这里,一个有心脏病,一个还只是小孩。
她忽然觉得心酸,还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和眼前的女孩相比,之前她为苏少宸忍受的一切,都变的微不足道。
“你把叶子扶到床上。”
小猪冷言,低着身子,转身就去烧水,沈佳蓉莫名觉得心疼,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更不会打理整理房间,她的个性,就和小孩似的,怎么能照顾小猪呢?
沈佳蓉将叶子悠放在床上,波尔多的阳光明媚,可这个地方,却常年都陷在黑暗之中,被子的湿气很重,已经发霉,沈佳蓉伸手将叶子悠的头发撩开,苍白而又虚弱的脸,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心疼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小猪。”
小猪将烧热的水倒进盘子里,走到床边,沈佳蓉从他的手上接过,这个小孩,懂事的让人心疼。
“我来。”
沈佳蓉坐在床边,小心的替已经昏睡过去的叶子悠擦洗身子,然后替她将被子盖好。
“我叫叶子僮。”原来他有名字。
煤灶上,水还在烧,沈佳蓉夺过叶子僮手上的泡面,觉得难以置信,“你每天就吃这个?”
难怪整个人面黄肌瘦的。
叶子僮的神情木然,“叶子不会烧饭,我们也没钱吃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