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感觉我和我哥都只是我爸妈的附属品而已。”
阮竹微怔。
刑烨堂下巴磕在阮竹发顶上,手一下下轻拍着阮竹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背脊,低声说:“我很小的时候就感觉我爸妈像是单独生活在一个世界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们,没有旁人。我和我哥是他们爱情的产物,却绑不住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换句话来说便是,有我和我哥也好,没我和我哥也罢,他们的生活其实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他们其中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就会在,他们其中一个人不在了,另外一个便也不在了。”
刑烨堂对这件事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那次刑南艺突然昏迷,司意涵平静又自然,情绪没有半点波澜起伏告诉他的话。
刑南艺虽然从未和刑烨堂说过这种话。
但他却只会比司意涵更绝对。
刑烨堂说:“孩子对你和我来说是锦上添花,并不是必需品,这件事在我这是这样,在我家人那,同样是这样。”
阮竹心底压着的担子悄悄的,就这么松懈了。
她说:“对不起啊。”
这句突如其来的对不起,没说缘由,但刑烨堂却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年没了的那个孩子。
刑烨堂想说你真的不该和我说对不起。
是我该说。
最后没说,因为在阮竹心里,你的对不起,对她是负担。
她对你的好也好,爱也罢。
从来没想过要回报。
不管从前过往发生多少,阮竹最后怪的只会是她,而不是他,也永远不可能是他。
大年三十。
这是阮竹第一次去刑烨堂家里过年。
阮竹想给刑烨堂家里人买礼物。
刑烨堂和她一起去了。
阮竹囊中羞涩的厉害,一家又一家的店逛完,没有合适的,她想接着逛,又怕刑烨堂嫌烦,回眸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