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听见初五敲门的声音才醒来,也许是因为之前太过疲惫,所以此时哪怕已经起身,祁昀玉的眼中还是一片迷茫。
他站在床榻旁,没有徐六和高松,也没有其他下人,他便只能独自穿衣。但神志未醒,迷迷糊糊的哪怕穿上的衣裳,也不是很妥帖。
衣裳只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甚至从祁皈的方向看。还能看见祁昀玉露出的那一点白皙的肩头,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那修长的脖颈。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祁皈的喉头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动了几番,眼中的神色顿时幽深起来。
但祁昀玉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听见脚步声,便微微侧头看了过去,那双迷茫但清澈的双眼一下子便将祁皈的身影装了进去。
在看见祁皈的身影时,祁昀玉下意识的对着祁皈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叔叔。”
祁皈压下心中的莫名的冲动,脚步一下子便黏在原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知该不该退下。
但是在听见祁昀玉的呼唤之后,祁皈定了定神,还是抬步,向祁昀玉的方向走去。
“怎么这么不注意?”祁皈声音平静的说道,若是此时祁昀玉完全清醒的话,就能发现祁皈眼中神色翻涌成浪的模样。
他伸出手,整理着祁昀玉身上并不妥帖的衣裳。
祁昀玉不知祁皈说他没有注意什么,不过在祁皈伸手为他整理衣裳时,祁昀玉的便很快将心中的那一丝疑问抛去,只剩下满腔的欢喜。
对于祁皈算得上亲密的动作,祁昀玉完全没有感觉到反感,甚至还放松了身子,方便祁皈更好的行动。
两人一个放松的站在原地,一个神情带着柔和的整理衣裳,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之感。
不消片刻的功夫,祁皈便将祁昀玉的衣裳整理好,微微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与祁昀玉的距离。
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指,还是不由自主的捻了捻,似乎在回味,又似乎是在蠢蠢欲动着什么。
祁昀玉没有发现祁皈的异常,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他也彻底清醒过来。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心中后知后觉的涌现出一股羞怯。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隐秘的欣喜,只是这抹欣喜连他自己都未发觉。
他正打算说些什么,掩饰他此时的羞怯,却听见祁皈开口道。
“束发,我为你束。”
听见祁皈的话,他便立马将之前的想法通通抛掷脑后。他脸上也因此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笑意,神色之中透露着欢喜之色。
“好,麻烦小叔叔了。”
说着,便走到一旁将妆奁中的木梳拿了出来。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个房间之中为什么会有妆奁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过在祁皈为他束发的诱惑之下,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忽视的。
祁皈接过祁昀玉手中的木梳,轻轻睥了一眼妆奁,没有说什么。
之后他轻轻拿起一束青丝,用手中的木梳缓缓的,从上而下的梳过。
祁昀玉的发丝柔软顺滑,如同一匹上好的丝绸,让人爱不释手。
在握住祁昀玉发丝的那一刻,祁皈便感觉心中的某一个地方似乎终于被填满,不再那般空落落的。
祁皈甚至有些不愿放开手中的那一束青丝,为祁昀玉束发的动作,也因为他心中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干扰,变得缓慢起来。
祁昀玉虽然觉得祁皈的动作缓慢,不似平日里祁皈的性子,但是能与祁皈多相处,祁昀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便没有开口催促祁皈。
但哪怕祁皈再不舍,动作再缓慢,祁皈还是为祁昀玉束好发,将一旁的一只玉簪插进青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