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婷之所以对时听雨记那么久,主要是因为,当初她去学习钢琴的时候,被白人学生嘲笑,
说她一个黄皮猴子知道什么是音乐什么是艺术吗?
她本身不是个胆子大的人,可那时候真是气得不轻,想到之前去逛的画展,她鼓起了勇气,大声反驳道:“不懂的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人,我们国家的Fna还开了画展呢,她只有十八岁,你们身边的人谁十八岁开过画展?”
Fna是时听雨的英文名,不是她不想用华文名,主要是米国人在念她们名字时,舌头跟打结了一样,所以不得已才取了个英文名。
不过她的画上都是属的时听雨的名。
陈文婷到现在还记得他们被问住时的表情,自那以后,但凡有人说她,她就会提Fna。
这次是因为时听雨用的是华文名,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时听雨以为陈教授他们回去后应该不会再来了,然而第二天她就看到了陈文婷。
只是这次是她一个人过来的。
陈文婷见到时听雨很兴奋,跟之前小心翼翼又一脸愧疚的态度大相径庭。
“时姐姐,你是Fna吧?我在国外的时候看过你的画展,当时我们家还买过你的画呢。”时听雨看着正在给陆卫国做检查的医生惊讶地转过头望向陈文婷,赶紧转移话题,制止了她的话。
“你怎么过来的?你爸妈也放心你一个人?”
陈文婷道:“我都二十了,他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陈文婷又道:“Fna,你不知道你在我们国外的华人圈多有名,之前有些米国同学找我麻烦,我用你的成绩一怼回去,他们就没话说了。”
看着医生频频望过来的目光,时听雨在想,对方什么时候才会闭嘴。
可显然陈文婷嗨了,说起她就眉飞色舞的。
时听雨愣是没有把话题给拐回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医生离开,时听雨才道:“你刚回来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以后国外的事情少说为好,也不要提我的英文名。”
陈文婷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她一时兴奋忘记了。
回来的时候,他父母跟她说过这个事情。
陈文婷态度一直很热络,让时听雨颇有压力,作为一个轻微社恐的人,她不擅长跟e人打交道。
直到陆陆续续有营区的人过来看陆卫国,陈文婷才止住话头,告辞离开。
等到探病的人回去了,病房内重新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