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便是如此。
皇帝不给的,你不能肖想;皇帝要给的,你也不能拒绝。
云初念心知自己此时抗旨就是在钢索上跳舞。
但她仍然大着胆子说:“公主是君,臣女是臣,为公主分忧本是分内之事,臣女不敢为自己邀功讨赏。若皇上执意要赏赐,臣女斗胆恳请皇上为我母亲赐封。”
本朝以仁孝治国,所以一听说她抗旨是想为母亲请封,景仁帝阴沉的脸色稍霁。
“罢了!你既有这份孝心,朕也不忍责骂你,只是你要想清楚,朕为你母亲封了诰命,你自己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圣旨拟定后你再后悔不仅没用,朕还要治你的罪。”
和一个郡主的身份比起来,她亡母的诰命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明眼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但云初念却是个固执的,她不在乎那些虚名,毫不犹豫的就点头说:“臣女不后悔。”
她这么干脆,倒让景仁帝刮目相看。
“李全飞!研磨!”
从御书房出来,平宁亲昵的挽着云初念的手。
满怀感激的向她解释:“原本我早该亲自登门向你道谢的,只是姑祖母担心我没有休养好落下病根,便拘着我多坐了几天月子。这不……昨日刚同意放我出门,我就马上进宫为你讨赏了。”
“多谢公主厚爱。”
平宁越看,越觉得喜欢云初念这份恬静淡泊的气质,笑说:“我这条命都是你救下的,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你以后万不用再说谢谢。”
云初念原以为从御书房出来自己就可以回家了,没想到走了没几步,皇后宫中的女使也来请她过去。
她没办法拒绝。
平宁公主也想随她一起去,结果嬷嬷怀中的小世子却大哭起来,搅得她没有心思,只能满怀抱歉的让云初念独自前往。
未曾想璃王和萧云祁竟然也在。
皇后如今四十有一,但因为保养得意,光洁的脸上一点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想当初,我和你母亲未出阁时曾是闺中密友。你出生时我还抱过你,没想到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
皇后很随和,让云初念到塌上坐下,手拍着她的手背,满眼含笑:“早就听世子提起过你的传奇事迹,今日总算见得本人了。”
“皇后娘娘谬赞了。”
说话间,云初念不着痕迹的扫了萧云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