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恼怒于弟弟好坏不分,但更恼怒的是凝霜院的人竟然使这种下作手段。
早不请,晚不请,偏偏在林大友把他从书院接出来后,再来请。
这分明就是算好了时机故意为之,就是在向自己示威,挑衅。
她先前还是小看了云初阳对凝霜院母女的感情。
看来自己不能太着急。
要想让他一个未经人心险恶的天真小少爷认清楚陆氏母女几人的黑心肠,只能慢慢来。
越急反倒越容易引起他的逆反心理。
云初念逐渐冷静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后让南枝扶起林大友:“罢了,他的心要偏向凝霜院,也怪不得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又对庞泰宁说:“让外面候着的管事进来吧。”
她昨日来上樊庄之前让人快马去另外两个庄子上通知管事到上樊庄议事,虽说路途遥远,但这会儿也总算是到了。
林大友躬身站在一侧,见云初念并没有要遣自己离开的打算,知道她这是默许让自己跟着管事们一同议事。
他按捺下自己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的问云初念:“少爷回去前曾问了我姑娘几日归家,知道您只在上樊庄耽搁两三日后说在家里等您。”
“说是等我归家,恐怕心里想的是借此名正言顺请假留家里陪云悦薇吧?”
云初念手抚着手腕上翠绿的金镶玉手镯,漫不经心的说:“那就让他慢慢等吧!他既要眼巴巴的往凝霜院去,我又何必急着回去讨人嫌?且先晾他几日再说。”
说话间,外面的管事都进来了,一个个老泪纵横的向云初念行礼。
这些人都是忠毅侯府的老人,是当年随裴清芫从青州出嫁到京都的人。
云初念的外祖父慧眼识珠,挑选的都是忠诚不二的人。
因此裴清芫去世十二年,这些人仍然兢兢业业的守护好自己管理的庄子,从未产生二心。
云初念对外祖父选人的眼光非常信任。
上一世忠毅侯府覆灭,裴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入狱,这些管事也被牵连。但他们即使锒铛入狱也仍旧铁骨铮铮,未曾有半分讨饶。
一本薄薄的账簿被送到云初念手边。
“姑娘回来之前,我们已经交换着核算了账本,把三个庄子这些年的盈余算出来了,加上姑娘的私产,现在姑娘手头上能用的现银有五万两。”
五万两!
对一般家庭来说,这已是一笔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