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去看乌勒骆沙,后者会意,道:“将宋大人挪回去好生医治吧,待他好些再出发也不迟。”
萧誉应声,带人将宋愆仔细挪回去。
众人散后,乌勒骆沙瞟向乌勒闵犽,“你是为了梁国的公主出手?”
乌勒闵犽百无聊赖,“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冤枉我。”
骆沙冷声:“她救了你的命。”
闵犽挑起眉梢,“所以,我就得以身相许?”
“少来这一套,”骆沙皱起眉头,“因为百年约定的缘故,父王眼下不能与梁国开战,今日你胆大妄为,斩断梁国正使的手掌,这会很麻烦。还有。”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位公主是来嫁给父王的,今后是你我的母后,你别去招惹。”
闵犽似乎对他话中某句很是不悦,“啧”了一声。
他没搭话,转身就走。
“去哪?”骆沙问。
“解决麻烦。”闵犽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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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盈在帐中凳上坐了,松萝手持药膏立在一侧,指尖蘸取少许,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脸上的红肿。
萧持盈眉头都没皱一下,抬眼望向通行进来的左随明。
这位副使不甚高大,身形挺拔偏瘦,面容白净,进入帐中后左右环视,视线停在床上。那儿还堆着两条搬出来给乌勒闵犽保暖的毯子。
“左副使昨日怎会想到先行一步,去西支城请来三王子?”萧持盈率先询问。
左随明瞧向她,如实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动身前我仔细打听了北地的状况,得知呼延氏的三王子与四王子素来不睦。三王子年记二十,受封西支城,十七岁的四王子尚无封地,呼延王命他跟在兄长身边历练。不过四王子平日给三王子添麻烦居多,大部分时侯,并不图别的,只是想让三王子不痛快。如今公主北上和亲,西支城是必经之地,呼延王嘱咐三王子好生接应。我若是四王子,定不会放过这个添乱的好机会。”
萧持盈微微点头,“过去我便听闻左副使心细如尘,如今一见,名不虚传。”
“看来微臣与殿下都听说了对方不少事,”左随明挑了张凳子坐下,“过去微臣便听说,昭仁公主心慈。如今看来,所言不假。”
说着,又瞥了床上毯子一眼。
萧持盈知道他是发现了闵犽的事,这本也瞒不住,她微微叹了口气,道:“人命关天。”
左随明几乎是脱口而出:“倘若那人性本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