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公主看着柔弱,没想到有点儿东西,那两巴掌扇的,啧啧——”
“……”
萧誉松开宋愆,弯下腰,捡起发冠递过去:“以后不要去招惹乌勒闵犽。他与其他王子不通。”
宋愆攥着拳头,表情显然是:能有何不通?
萧誉叹了口气,远目乌勒闵犽远去的方向:“他八岁时去西夏让质子,因为毒害西夏太子,被关进牢房。呼延氏与西夏的关系急剧恶化,随时都有开战可能,呼延王已决定放弃他。谁想他竟收服了牢中所有穷凶极恶之徒,发动暴乱,杀死西夏太子,逃回呼延氏。当时他不过十四岁。”
宋愆愣了一愣。
“如今他身边那帮汉子,都是当年的囚犯,穷凶极恶之徒,身上大都背着几条人命。”萧誉说着,又将发冠往前又送了一段。
宋愆梗着脖子,“姓宋的就没软骨头,这口气我便是死了也咽不下。”
咬咬牙,又说:“狗娘的四王子,他最好夜里睁着眼睡觉。”
他接过发冠,大步流星地走了。
萧誉望着他背影,神色忧虑,话是对着萧持盈说的:“他仍未明白,若是一意孤行,挑起了两国战争,梁国根本扛不过半年。”
萧持盈嘴上不说,却在心内纠正,不,最多三个月。
北上途中,她见过一些梁国守边的将士。将领们记脸横肉,被头盔和绑带勒出红痕,浑身都是肥膘,萧持盈很担心他们的甲胄会忽然崩开。
底下也没几个好兵,操练时敷衍潦草,交头接耳,东一句晚上一起喝点儿?西一句老方头的女儿那屁股真是又大又翘!
“我会派人盯住他,”萧誉侧目,“呼延氏那边,还要殿下多加费心。”
彼时萧持盈颔首应下,“王爷放心。”
一直到夜幕降临,萧持盈在帐中灯下,摊开手掌,轻轻吹着。
打人耳光,她也是很疼的。
“殿下。”
松萝撩了帐子进来。
萧持盈仍看着掌心红痕,“嗯?”
松萝声音紧绷着,“四王子来了。”
萧持盈一怔,抬起了头。
乌勒闵犽停在外边。他个子高,帐子挂起,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肩膀往下的部位。
萧持盈合了手,收回袖中,“王子进来坐吧。”
她听到乌勒闵犽带笑的嗓音:“我不爱喝蒙顶茶。”
萧持盈淡定道:“凉水也有。”
乌勒闵犽不置可否,微微弯下腰,露出了那张俊美的脸,“一起走走?”
尾音向上,似乎是征询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