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裴引章借着喝茶的时机掩饰自己嘴角的微笑,一老一小两个人看她的眼睛里,满是宠溺和纵容。
过了两天,御书房内,靖王李澈递给景仁帝一个折子:“父皇让儿臣办的事情,儿臣已经办妥了。”
景仁帝看完奏折,眉目舒展,招招手,问李全飞:“朕听说裴泽海病倒了?”
“回皇上,确有此事。”
景仁帝的脸色瞬间一沉:“怎么回事?难道朕晾了他几日,就开始给我甩脸子了?”
李全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说是忠毅侯先前因为云三姑娘的事情情绪一直崩的太紧,前两日三姑娘回来后,他情绪一松就风邪入体病倒了。当夜裴家请遍了京都的名医,都说他是忧思过重病倒的。”
“……”
景仁帝面如寒霜,眸中晦涩难明:“他这病,倒真是来得巧。”
云初念回京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了,但他故意晾着此事没有处理,连带着对裴家的人也一直避而不见,没想到裴泽海倒是蹬鼻子上脸,在自己准备褫夺他兵权的时候,如此恰好的病倒了。
先前裴泽海整日跪在殿外求见的时候,他一直称病避而不见,但这会儿裴泽海‘病了’,他又觉得自己的天威受到了冒犯。
景仁帝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眯着眼慢条斯理的问:“他真的病了?”
声音里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胁迫感。
李全飞心一抖,小心翼翼的回道:“太医院的院正昨日也去为忠毅侯诊治过。”
言外之意,如果他装病,那太医院院正也该检查出来了。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小太监进来禀报:“皇上,忠毅侯在外面求见。”
病的下不了床的人,这会儿突然进宫做什么?
景仁帝的眸中惊疑不定,沉默好几秒后才沉声开口:“宣!”
李澈见状连忙说:“父皇要召见忠毅侯,儿臣便先告退了。”
“不急!”景仁帝拦下他:“你去屏风后面,听听怎么回事。”
李澈不敢拒绝,连忙躲到屏风后面。
忠毅侯是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进来的——说是扶,更像是架着他。
他气若游丝,面色青黑,俨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忠毅侯挣扎着跪下来,行了个大礼后颤巍巍的说:“皇上,臣今日求见,是想求皇上准许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