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远庭让她坐下。
然后把手边的锦盒往前一推,压着怒火问陆婳:“这些年库房一直是你在管,东西也是你让心腹婆子送去漪澜院的,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释?”
“三爷,我冤枉啊!”陆婳哀戚的哭诉。
她不知道云初念是如何发现自己仿了假货以次充好的。
明明仿制的人手艺巧夺天工,她亲自比对过,绝对看不出来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您信任我才将库房交给我管理,我是万万不敢做出这等事情的。夫人留下的东西我知道日后是要留给三姑娘和少爷的,我又怎敢起歪心思?”
“三爷您是知道我的,这十多年,我一直克己奉公,我连衣服首饰都难得置办,若我是那监守自盗的黑心肝恶妇,我又何至于对自己这么苛刻呢?”
陆婳一身素白衣衫,头上只用了一支月白色的玉兰簪子绾发,眼眶含泪眼尾微红,委屈又含情的看着云远庭。
只一眼,就让云远庭的怒火消了大半。
他不禁小声问云初念:“她的性子我是了解的,断不会做出这等监守自盗的事情。
你娘亲的陪嫁箱子搬进库房后就没人动过,说不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话里话外,竟有暗示东西是随裴清芫进府时就已经是假货的意思。
云初念心底发寒。
他为了替陆婳开脱,竟往娘亲身上泼脏水。
“父亲!”
云初念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回桌上,沉闷的声音令在场众人的心也跟着一震。
“此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陆姨娘毕竟马上就要成为您的正房夫人了,为避免日后落人口舌,影响父亲前途,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她既然挑明这件事情,就断不会如此轻易就让陆婳躲过这劫。
一听说会影响自己前途,云远庭立即坐正了身子,假意咳了一声:“自是要查的,只是这没头没尾的,要从何查起?”
他还想说话,长随进来小声汇报:“门房的林大友跪在外面求见!”
“他一个门房这么晚见我做什么?”云远庭小声嘟囔。
“说是和陆姨娘的事情有关。”
云远庭下意识扫了云初念一眼,看她正闭目养神,不禁心里发怵,烦躁的挥手:“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