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落着泪,冯斯乾抹掉一滴,又续上一滴,像落不完。
“真不痛了。”
我看着他,“咬了几个洞。”
冯斯乾回答,“一个。”
我说,“咬你一千个才好。”
我手忙脚乱开抽屉,翻出纱布和药膏,他拉住我,“看看你就走。”
冯斯乾重新系上扣子,拥我入怀,“出院了来看冯冬。”
我发丝环绕住他宝石蓝的袖扣,小心翼翼择开,“喝奶喝得多吗。”
他嗯了一声,“比我吃得多。”
我挣扎了一下,他抱得更紧,“那晚我去看,你不让见。”
冯斯乾的唇掠过我额头,“钓着你。林太太当初不也是钓着我吗。”
我在他怀里闷声不语。
这时一名护士走进病房给我输液,我立刻从冯斯乾怀中抽离,我不确定她是否看清了这一幕,慌慌张张找话题缓解尴尬,“深更半夜还挂水吗。”
她升高输液架,“药效比较强,而且您还在哺乳期,所以间隔八小时。”
刚才的厮磨,磨得头发乱了,我拢到耳后,“辛苦你了。”
护士不认识冯斯乾,询问了一句是家属吗。
我担心她看到我们抱着,会生闲话,撒了个谎,“是我堂哥。”
男人极轻的笑声传来,我偏头,冯斯乾站姿笔挺,神色也一本正经,像是我的错觉。
护士在我手背擦碘酒,“林先生寸步不离陪护了两天两夜,我们科室闲聊,都特别羡慕您,林先生样貌好,性格也好。”
冯斯乾在一旁听着,表情寡淡。
我随口敷衍,“他是很好。”
护士准备扎针,始终一言不发的冯斯乾忽然开口,“轻点扎。”
还记得我生完孩子刚苏醒,他也叮嘱护士轻点扎。
冯斯乾是唯一一个把我怕疼记在心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