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生得太过突然,冯斯乾没有预料自己在一场酒局后那么疯狂,我也没有算计到他会彻底打破底线,谁都来不及做措施,最激烈的一刻我们甚至完全遗忘彼此的身份以及应有的克制,更是忽略了快感以外的危机。
我嗯了声。
他舌尖厮磨着我耳背凸出的一小块骨头,“不给我惹麻烦,是吗。”
我本能回避他,这个潮湿有力量感的吻让我莫名发烫,从心口烫到脚趾,贯穿每一寸。
“惹了麻烦,冯先生会解决吗?”
冯斯乾捏住我下巴,扳向面对他,他注视我的唇,咬出淡淡齿痕的唇瓣泛着水润光泽,“你的麻烦还少吗。”
他停在我鬓角毛茸茸的发根处,我感受到撩人的刺疼和细痒,时而是电流冲击,时而是烈火焚烤,若即若离地拨动,我情难自抑抓住他衣服,吐出的字抖得调不成调,“怀孕的麻烦和我以前惹下的恩怨,性质不同。”
冯斯乾的呼吸火热又灼人,犹如一条害人性命的毒蛇,藏匿于暗无天日的岩石下,在最黑暗时分勒紧我,视我为猎物,往我心脏里钻,他要我感染他的毒,成为迷恋他的虔诚信徒,“是不同。”
他手沿着裙下掠过我膝盖和小腹,我像是清醒,更像是混乱,理智又开始在他蛊惑下灰飞烟灭,冯斯乾粗粝的掌纹磋磨着娇弱的骨与肉,我不由自主挺直脊背,颈部紧绷成近乎透明的一根直线,他的吻顺势滑落,那种充满野性的欲,刺激着我的血管和大脑皮层。
我咬着牙艰难挤出一句,“冯先生把我当什么?”
他动作一顿,旋即重新点燃一支烟,“你想当什么。”
他并未完整松开我,我以一个极其暧昧危险的姿势坐在他腿上,危险来自于成年男女一触即发的前兆,冯斯乾撩开我披散的长发,捋到肩后,他眼中翻腾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漩涡,强势又精明,深沉且阴翳。
我反问,“冯先生觉得我可以当什么。”
我又恢复往常的媚笑,只是笑隔了一层什么,再不像引诱他时那般迫切,“我不当小三。”
冯斯乾笑了,他食指抚摸着我脸颊,如同逗弄一只不听话又舍不得宰杀的猫,“想当冯太太吗?”
我别开头,“冯先生的婚姻很牢固,我清楚。”
他笑容越发深,“清楚就好。”
冯斯乾身子一颠,我再度跌入他胸口,他似有若无啄着我耳垂,“一个女骗子,别太贪。这世道金钱和名分能得到一件很不简单了。”
我卧在他怀中,一动未动。
“她给你多少钱。”
我说,“谈了六十万,支付了二十万定金。”我戳着他喉结,“拿下冯先生的难度太高,又加码了五十万。”
冯斯乾闷笑,“我给你加十倍。”
我凝望他,“做什么呢。”
他摩挲我锁骨下方一颗鲜艳的红痣,暗示意味的语气,“你说呢。”
冯斯乾的电话在这时响起,他掏出看来显,是殷怡,我趁机挣脱,从他怀里迅速起身,我连电梯都顾不上乘,直接跑楼梯下去。
司机按照约定在楼下等着冯斯乾,约摸是等累了,匍匐在方向盘上打盹儿,我没惊动他,直奔自己的停车位。我估计冯斯乾待不久,没去开酒店,就窝在车里一边观察四楼的窗户一边犯困。
迷迷糊糊之际,我从后视镜发现了林宗易的身影,我起初认为自己眼花了,定了定神看清,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