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云羽迅速观望着四周,想找个藏人之所,这床太低,他身形高大,怕是藏不进去。
云羽着急忙慌的打开柜子,却发现衣柜里头放着许多被褥,若把被褥抱出来,倒是可以让人藏进去,可徐贵妃就在门外,她根本来不及整理这些被褥,一旦被褥散落在外,就会被人发现异常,继而搜查衣柜,那岂不是会露馅儿?
到底该藏哪儿呢?
与此同时,殿外又传来徐贵妃的质疑声,“是吗?歇这么早?”
素枝镇定答道:“小主说疲乏,便早早的歇下了。”
“疲乏恐是劳累过度,胎象不稳,正好本宫带了太医,给她把把脉。”
随着吱呀一声,殿门已被打开,云羽的心瞬时提至嗓喉处,她焦灼回首,想问萧容庆打算怎么应对,可她一回头,竟不见他的人影!
哎?才刚他还在这儿,怎的眨眼间就不见踪迹?他这是藏了起来?云羽四处打量着,并未发现哪里能藏人。
就在她疑惑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步入屋内。
因着要为先帝守灵,是以妃嫔们皆着素裳,眼前这位身着珍珠白暗纹长袍的美妇人便是先帝的徐贵妃。
虽说她装扮素雅,未饰华丽首饰,只簪着白绒花,戴着南珠耳坠,但徐贵妃那微微上挑的凤目依旧难掩妩媚之态。
强掩下心慌,云羽福身行礼,“参见贵妃娘娘,娘娘请上座。”
徐贵妃行至座椅前,却并未坐下,一双眸子写满了嫌弃,“你这儿的宫人不细心啊!椅靠上还有灰尘呢!”
素枝赶忙走过去,打算整理,却被徐贵妃身边的太监挡住了去路,那太监不许她近前,徐贵妃打量着云羽,哼笑道:
“舒云羽,是吧?本宫听闻你是先帝身边的大宫女,那你一定很会伺候人吧?这种小事儿,你自个儿应该就能处理。”
徐贵妃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就是想让她侍奉人,把她当宫女使唤,借此羞辱她。
云羽本没必要再做小伏低,但她一想到萧容庆很可能还在这屋里,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只能顺着徐贵妃的意,亲自上前,拿巾帕将那座椅仔仔细细的又擦拭一遍。
擦完之后,她并未发现什么灰尘,徐贵妃不过只是在找茬儿而已,饶是如此,云羽也不争辩,恭敬的请她坐下。
徐贵妃瞥她一眼,“擦得还算干净,果然是个会侍奉人的。那么多的宫女在宁心殿侍奉,都不曾得过圣宠,你却能得皇上临幸,真是好本事啊!”
听出徐贵妃话中的嘲讽之意,云羽只得解释道:“那日是先帝喝高了,意识不大清醒,这才临幸了我。”
“哪一日?”徐贵妃紧盯着她,再次追问,云羽心跳加快,面上还得装作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二月初的一日,具体日子,我记不大清楚。”
云羽是想着,若她将日子说得太具体,反倒会惹人怀疑,认为她是提前编好了谎话,是以她只说了个模糊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