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两个婆子紧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露珠也不用江微开口,适时说道:“柳姨娘是老爷妾室连如夫人都不是,这些年打量我家姑娘小,一直以夫人自居。
哄骗我家姑娘喊她母亲,我家姑娘心善也为着这一句母亲,对柳姨娘也极为孝顺,把我家先夫人的铺子也交给她打理。
姑娘外祖老太爷送过来给姑娘的好东西,必给她们母女二人的份,可柳姨娘担不起我家姑娘对她的好。
从今日起,一切按照规定行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该知道谁才是你们的正经主子,万不能再失了分寸。”
底下,恭恭敬敬,“是。”
露珠走到江微身边,悄悄的吐了一口气虽是第一次,她可不想给她家姑娘丢人,姑娘终于可以不用被人欺压了。
江微看着露珠那一丝紧张,不由一笑这丫头平日里,都是一副天真憨娇状,真到关键时刻,她也是顶用的,不、是‘最、最’顶用的。
前世她的也一样,去了侯府帮着她应对侯府那群恶鬼,她明明怕的很却从来不露怯,也像今日一样。
江微的笑一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恨意,一个呼吸间又恢复如常。
“柳姨娘账本还没整理好?午膳后我会派人来取。”江微越过她,“把这两人带走。”
江微离开后,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随之消失。
柳姨娘由着新枝扶着回屋,她躺在床上新枝用温水帕子给她敷脸,再给她上药。
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受过这种委屈,手握成拳往床上狠狠一锤,用力过猛痛的她咧着嘴,牵扯着脸上更痛了。
她打开新枝的手,“去看看老爷可回来了?”
新枝上药也上的也差不多,端着脸盆出去了。
没一会儿,外面声音响起来,“老爷回来了。”
江在水从院门口走进来,怀里传出‘哎哟……哎哟……嘶……的声音。’
新枝打起帘子,他走进去,“这是怎么了?”
柳姨娘状似惊慌,身子往床里面侧过去,压了压哽咽的声音,尽量平静道:。老爷回来了?今日妾身不爽,就来陪老爷用膳了。”
江在水坐在床边,手扶往柳姨娘抱着肩,“转过来,为夫瞧瞧。”
柳姨娘半推半就转过来,转身到一半又转回去了,“别吓着老爷。”
“无事,你转过身来,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江在水打趣她道。
柳姨娘顺势转过身来,手在江在水身上轻轻敲着,娇嗔道:“老爷。。。。。。青天白日的。”
随即又捂着脸,可脸肿太大捂不住,江在水剥开她的手,“这是怎么了。”
柳姨娘坐起身望江在水,“老爷……”欲语还休,欲语还休,两行清泪从眼眶流出。
以前她这般,江在水怜爱的不得了,如今这张脸却有些受不住,忍着道:“为夫给你做主。”
柳姨娘强挤出一抹笑,“妾不要夫君给妾做主,大姑娘不过是要拿我们娘俩立威,妾无事,只是可怜柔儿被大姑娘扒了衣裳丢去祠堂罚跪。”
“这样冷的天,她怎么受的住。”柳姨娘想抹一把眼泪,又不敢,怕碰到脸上的伤。
“老爷您也不要怪大姑娘,她到底年轻不懂事,从小跟在我身边养大她不认我这个姨娘,我却还是心疼她的,只求老爷去把柔儿放出来。”
新枝跪在地上,“老爷,大姑娘屡次三番欺负我们姨娘,今日更是叫她手底下奴婢打姨娘,还当众骂不是夫人却还以夫人自居,说姨娘只是个贱妾,她才是嫡出大小姐是这府里正正经经的主子。”